从水里伸出它的触须轻轻拍了下礁石,然后又沉下去了。
他确定自己会游泳,但是他不确定画像里的人到另外一副全是水的画里是不是需要游泳。
瞪着湖水下时而可见的小鱼,他觉得自己更杯具了。
试探着踏过去一只脚。
很好,很安稳,他或者可以效仿古代洛神或者天龙里的段誉,潇洒的凌波微步,这感觉相当的好,走过去的时候只有水面有一圈一圈的波纹慢慢荡漾开来。
回头,后面水面上出现的是大片大片的荆棘,就好象一扇门。
再退回去,很好,又是站在书房里欣赏湖水。
这回放心往外走了。
恩?这脚边浮在空中的是什么?
扭曲着,很眼熟,绝对不是水草跟鱼。
下意识的比画了下。
靠,s.s。
本来也对,据说魔法世界的画像可以随便在自己的所有画像里任意穿梭,就是不知道画像之间的互相拜访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会不会在这副画像里看到另外一个自己?
立刻紧张的抬头望,却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走过了画像与画像之间不在画布上的部分,就在那悬浮倾斜华美的英文字母开始,已经又看见画外了。
又是一个房间,只不过却是一个大得多的房间,而且整整齐齐放置着不多的家具和整面整面的架子,上面则是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装满了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有的还在慢慢旋转,有的悬浮在瓶子里,看上去奇妙极了。
桌子,椅子,架子,除了那些瓶子里的液体有颜色,几乎别的东西全部都只有一种颜色。
黑。
连墙壁都是黑的,八成是地窖(一点不错……)
哦,不,这个房间至少还有一样东西是有颜色的,还十分漂亮,那就是画。
高高挂在桌子正上方的画,他已经仔细看过了——能不仔细么,他自己就在这副画里——就是明暗光照下的湖水,远远的湖边,有一座城堡朦胧的影子。
霍格沃兹城堡前那个有人鱼居住的湖,叫什么名字,他是不记得了,反正这是一副彻彻底底的风景画,除非英国绘画巫师有照大头贴那样的恶劣爱好,把一个人凭空画在湖水上。
他低了眼往下望,准确的来说是往画外望。
这副画的确挂得够高,他几乎可以在一个位置不动就能看见大半个房间,画的正下方正是桌子,上面堆满了凌乱的羊皮纸,一根掉毛很严重的羽毛笔正缩在桌子一角发抖,而绿色的墨水在最上面的羊皮纸上还留下浓重犀利的痕迹。
一个大大的t,差点划破那张羊皮纸。
“……我想我很清楚月长石的功效你不需要在每一段落结尾都将它重复一次,让我怀疑你是在用它凑够字数而你空空荡荡的脑袋里显然除了硬吞下去的月长石之外什么也没有……”
严重噗嗤。
忍不住在一个人也没有的房间里笑起来,揉着肚子同情霍格沃兹的所有教授,11岁上学的孩子,又不是东方的应试填鸭教育,有几个能真正的写出一篇有理有据,逻辑顺序不错误的论文来?或者霍格沃兹应该加开一堂写作课以拯救所有教授。
捂住嘴,告诫自己处境不明谨慎为上。
毫无疑问,这是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就凭那个毫不留情的t以及更犀利的评语,那么现在的时间,黑魔王已经死了,或者正在复活中,这个地方毫无疑问也是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只是这个房间主人离开得非常匆忙,正在批改的作业没有收拾好,椅子斜在一边,沙发上还有脱下来没来得及再穿上的外袍。
估计又是伟大的救世主出了什么事情。
他百无聊奈的想。
一个最不好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向这个房间的主人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他得继续回去找其他出路而不是待在这里等那位令整个霍格沃兹学生闻风丧胆的斯内普教授回来来个自我介绍。
或许他更应该好好想想,这个画像里的人,现在的自己,究竟是谁?
湖水下的乌贼又一次探出水面,还没有等他惊到忽然跳开,那只乌贼反倒哗的一声,猛地沉下去了,那架势似乎看见梅林在跟它招手。
有种极度不祥的猜测,涌上心头。
推开荆棘构成的大门,下一秒,已经踩在了厚厚的羊绒手工地毯上。
极没有形象的往椅子上一瘫,拿起羽毛笔,试着在羊皮纸上划一道——恩,就跟签字笔差不多,只不过不大好握,不过这个身体很顺当的找到了握笔的感觉。
他开始在羊皮纸上写字。
中文。
明显不大好写,似乎是纸张的缘故,勾勾划划特别难写。
——s.s也许是个绘画的巫师,他至少有两张画。
——s.s的风景画居然挂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那么这个巫师本身就必须得非常有名那还不行,至少得保证连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没有把那副虽然很不错但是跟他把整个地窖都布置得全部漆黑的风格完全迥异的画扔出办公室。
将羽毛笔转了一圈,重新扔回桌上。
这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别说他不记得多少剧情,就是全记得,有很多东西只怕书里也没有。同一个巫师画出来的画像是相通的吗?他只听说过魔法世界的画像可以随便在自己的所有画像里任意穿梭瞬息而至完全不受任何魔法屏障的限制。
所以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密室究竟在不在霍格沃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