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莲静默着松开自己的裤子纽扣,意思不言而喻。错误在他,可世界吝惜于给他改过的机会,让他把错误的雪球越滚越大。无需怀疑,以罗振光滑得堪比墙壁的脑皮层,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都不意外。
况且,他还想摸清,罗振在成长的道路上,出现了什么偏差。留在青葱年月的,究竟是罗振,还是他?
早一点,早一点就好了,心底微弱的声音在这么盼望着。
罗振终于把那块瓷片扔在地上,用已经被染红的手掌触碰夏郁莲的脸颊,迫不及待地和夏郁莲拥吻。他拦住想给他包扎的夏郁莲,叫夏郁莲先办正事,这点小伤无所谓。
他再加了把火,打消夏郁莲对雪中季延非的挂念。“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以为你在他心中能算个什么东西?没了你,他还有无数更合适的选择,可是我不一样,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无可替代的东西。没了你,我会死的。我远远比他更需要你,你真的要残忍地把我抛下去找他吗?”
夏郁莲用舌尖舔完他滴出的血,貌似温柔地拍拍脸,“傻孩子,以后记住,不要用自己威胁不在乎你的人,他们不会在意你的生死病痛。”
随后冷酷地把罗振抛到床上,分开他的双腿,“你既然决定了,那么就算过程你喊不要,我也不会停下。”
从他那日赴约去见季延非,就没有停下的资格。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人,能喜欢他到什么程度,能容忍他和别人做爱?
罗振心满意足地扭曲笑了出来,身后被夏郁莲填满,痛也是有难言快意的。他总算如愿以偿。
这就是他过去救了无助的夏郁莲,作为交换的报答。
第二章
他们从沙发滚到了床上,下身的连接自始自终没有分开。与全身衣物褪去的罗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衣冠整齐的夏郁莲。罗振引领着夏郁莲去了卧室窗台,罗振一把将夜晚隔绝视线的窗帘拉开。时值冬夜,窗缝里的寒气浸得他皮肤在微微刺痛,不过没有关系,能让季延非看到这一幕,就算在他身上插满刀子也是值得的。
夏郁莲看出了罗振冷得瑟瑟发抖,蹭在他身上的肌肤也失去温热,他给罗振身上裹上被子,被罗振一把挥开了。
“不要……就这样。把我摁在窗户上狠狠地干……啊……哈。”
罗振的身体不如他的喘息那样动情,这声音一半是痛,一半是心理的欲。后面因为凶器的进出,疼得简直要把他活生生拉扯成两半。可能由于没有经验,润滑不到位,又做得急切,那处还没做好承受的准备就被直插到底,罗振只剩下凭本能摆动的力气。夏郁莲在他的身体里已经射了一发,想要撤离又被他强行缠回去,他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起。
罗振强迫自己清醒,记住夏郁莲的一切。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他的频率他的温度,以前这些东西给了季延非,今日,罗振要一个不少地夺回来。
季延非才是破坏他和夏郁莲关系的罪魁祸首,那种人,安稳地呆在属于他的上流阶层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插足他和夏郁莲的世界。
在没有季延非搅局的过去,罗振多多少少可以当众人的一个小焦点,尽管身上有着诸多缺点,总不乏有人夸赞。季延非的出现,夺走了所有投在他身上的关注——包括夏郁莲的。同时,他所获得的评价,总要比先前低一个等级。
季延非永远高踞于顶端。
夏郁莲的器物是火热的,在狭窄的甬道进进出出。他的神色是冷漠茫然的,就像暮秋时节的细雨,点滴间裹挟衰败的气息。完事后,他一言不发,准备把罗振放进浴缸里清洗一番,勾出罗振身体里的东西。这是他从季延非身上得到的经验。罗振死活不从,嚷嚷着让夏郁莲躺床上陪他,至少做完后得温存一番吧,形式好歹要做个足。
伪装一场真心实意的恋爱。
今日格外压抑的夏郁莲定定看着罗振,若有若无轻叹了三个字,“何必呢。”
不知对谁。
罗振深吸一口夏郁莲发间的薄荷香气,那是洗发露的味道。夏郁莲虽然有这么个名字,人却和莲这种幽静高洁的花卉沾不上任何关系,除了那张被他自己所憎恶的,女性化的容颜,其余的方面,夏郁莲看上去就是最正常不过的男孩子。
精疲力竭的罗振缠在夏郁莲身上,徐徐坠入梦乡。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可是对夏郁莲来说,这是第一次在床上,他们有了这么深入的关系。以前,他有时借住在罗振家里,两个人闲聊打游戏倦了,便直接倒下,蒙头就睡,不曾生出这么多弯绕枝节。
夏郁莲直直对着天花板,想到刚才趁罗振拉开窗帘看到的雪地景象。那辆车仍旧停留在一片白皑皑的雪絮中,旁侧路灯光线投到冰晶上,折射出黑夜中有些晃眼的光亮。他尽量不惊动罗振,悄然起身,去了客厅,把花瓶的碎片清扫到一个塑料袋里,以防罗振再次自残,他打算扔到外面。随后穿上外套,轻柔地关门出去。
他没有摁下任何一个电灯的开关破坏黑夜的静谧,流淌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自然也就无从退却。
在夜晚的走廊里穿行的时候,夏郁莲不住在想,罗振对他,到底算是什么?挚友?但是他把罗振以随便的方式上了。情人?但是他清楚他对罗振的心动早已在岁月长河里付之东流。他对那场□□的妥协,不过是不想失去罗振加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