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朱传尹横眉冷对,两颊泛红,像极跑来捉奸的怨气男人。
〃你怎麽来啦?〃杨瑜与冼王异口同声,双双惊异的看著闯入房内的大明天子。
〃我不来?我不来,怎麽能亲眼得见这般情景!杨瑜,立即随朕回去!〃只要朱传尹认真起来就会冒出朕这个威严之词。
〃不行!他给杨瑾疗伤!〃冼王更是严厉的回话。
〃宫里这麽多太医,哪个不是医术行家,为什麽偏偏叫上杨瑜?〃朱传尹看著冼王心意决然的样子,知道没希望说动自己的哥哥了,只得换以暧昧的眼神投向杨瑜,〃瑜,和尹儿回去吧!〃说著这话,声音也变得柔软娇腻,若是平时男人的心早就被唤的即将融化了。
〃你……我……〃刚还在和哥哥抱怨遇人不淑,现在看到朱传尹如此恳求的妩媚表情,一时间也难以坚定原有的决心。
气氛凝固於此,幸好冼王痛下狠手,走进朱传尹,一掌将皇帝拍晕,抱了瘫软的身子,轻轻放於床榻之上。
杨瑜怎肯罢休,他如此呵护备至的人儿竟然被他人打昏,简直是公然的侮辱与挑衅。忿然的飞身跃起,立於床榻旁,甩开肇事者,急切的验看著皇帝是否真的受伤了。
而冼王顾不得去和毒医争辩,跑到浴盆旁,出人意料的俯身捧著看呆了的杨瑾仔细而疼惜看著。四目在这几日中第一次相对,男人过於灼热的目光令人儿有些无法承受的眩晕著。
人儿的双眼还是那般美丽清澈,闪著缥缈的迷人色彩。
人儿更是回应似的,用手缓缓握著男人端详自己面容的手,用轻柔而病弱的声音唤著,〃戎……我……我没事!〃
本就无限疼惜人儿的冼王,被这最後三个字,又重重的刺伤著。没事?怎麽会没事!差一点就天各一方,人鬼殊途!人儿在几日前已经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意念!如此想著,堂堂七尺男儿竟也流下泪来!
“戎!你……”杨瑾初次见男人落泪,也谎了手脚,忙有些失措的用可以活动手擦去男人的泪,“你这样会吓坏别人的!我真的没事……没事……”
这是冼王决心与人儿堂堂正正的厮守终生後,首次与人儿如此亲近的互诉衷肠。这泪不仅仅只是为人儿的伤,更是为了三年来这些似是无穷无尽的情爱、伤害、误解和闪躲。
“你怎麽会没事!这浑身的伤痛,还有那些看不出迹象的心里的伤。甚至令你不愿醒来,听我的解释。”冼王也知是自己的一时失态,收起开始的那些眼泪,哀愁的自我责备著。
“或许是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太……太突然了……这些沈淀了十年的往事一下子涌上来,我……”杨瑾也道出了醒来这几日,一直在寻思的事情。
就在二人互诉情义之时,却被杨瑜的声音打断:“你们是想就此亲热,还是打算让我继续为我哥疗伤?”
只见杨瑜冷冷的站在一旁,手中拿了几个瓶瓶罐罐,严肃的样子不容二人多做辩驳。
不能随时陪在杨瑾身边的冼王,心中谨记肖太医曾经提醒过的事情,特别找了一个政事不忙的时间,到杨家登门拜访。
杨千铭带了小儿子杨响出门迎接。杨千铭是个外表文淑,却长相不凡的中年男人;而杨响似乎并没有像两个哥哥那般继承父亲出色的仪表,只是个魁梧憨厚的男儿。但其眼中锐利之光,却未逃过为人成熟老练的冼王的瞬间捕捉。
杨家这三个儿子都不一般哈!杨家虽祸事连连,却也得了三件瑰宝!冼王在心中暗暗评价著。
“王爷今日光临寒舍,真是令微臣受宠若惊,更是觉得惊异,您为何事特意造访?”杨千铭干脆利落的问到题眼。
“杨大人,本王特意到访却是有事相问。”
“请赐教,王爷。”
“贵府的大公子杨瑾现身负重伤,皇上特别吩咐了,要他在宫内精心疗伤调养。二公子是当世奇医,也正在宫里为杨司务诊治。”冼王不紧不慢的说著,故意不带任何表情的看著杨千铭从平静到惊讶,从正坐到起身。
杨千铭重重的拍案怒斥道:“都已经十年了!连我的儿子都要成为你们的棋子吗?你们朱家後裔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冼王适才忐忑的心更加紧张了,他早就料到杨千铭会是这般反应。十年前,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王爷时候就领教过杨千铭这个耿直书生的严刑峻法和死脑筋了。那个时候若不是先皇临终授命,杨千铭是决不会老老实实走进天牢的。
无奈,冼王必须硬著头皮继续:“杨大人,此事与十年前的谋权绝无任何关系!我和传尹,兄弟二人誓死恪守对父皇的诺言,以社稷为重,以天下为重,绝不敢随意在朝野再掀波澜。这也是父皇的遗命!”
“那我儿子到底怎麽了?伤势重到必须瑜儿去医治吗?”杨千铭咄咄逼人的质问,一概往日的谦和。
“他被剑刺伤,加之身体单薄了些,我和传尹就将他留在宫中。肖太医也一同在为杨司务诊治。”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大可传个消息於我,准我去宫中探望。特意跑来杨府到底想做甚?”杨千铭显出了难得的锐利气势,杨瑾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虽儿子不说,但他也能看得出儿子这十年到底过著什麽样的生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决断竟然害苦了自己的儿子。
“杨大人,真是睿智之人。承戎我……我特意来和您……”再如何的镇定,冼王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