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顾大婶语无伦次的说着,越说越是没有底气,好像自己不打自招了那般。
“既然没有变卖,那你们拿过来便是了。”顾一晨一副不愿再多说的表情。
顾大伯瞥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妇人,压低着声音,“你把那东西怎么着了?”
顾大婶怯生生的回复着,“老头子当年留下的那个盒子里有两个宝贝东西,可都是纯金的玩意儿,前两年你不是要做生意吗?我把它们都拿去换钱了,这丫头肯定是知道了里面有值钱货。”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顾大伯咬了咬牙,瞧着屋子里的形势,自家二弟一家畏畏缩缩了一辈子,没想到倒是生了个有主见的女儿。
顾大婶不忍放弃的扯着顾大伯的衣角,“现在怎么办?把盒子拿过来如果被他们发现东西没有了,会不会就出尔反尔了。”
顾大伯想了想,突然间眼前一亮,半掩喜色道,“她只说把盒子拿过来,又没说把里面的东西也要一并完璧归赵,你去拿来便是了。”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少了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势。
顾母已经泣不成声了,一想到自家儿子的婚房就这么白白送了人,更是好几次差点气晕过去。
顾天赐急忙替她顺顺气,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安抚道,“妈,咱们一晨做事不像是毛毛躁躁胡来的,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您别气。”
“我是气你爸,这辈子都被他们老大一家子压着,临到头连一个主意都拿不出来,窝囊废。”顾母愤愤的骂了一句。
顾天赐忙道,“爸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你让他和大伯一家对着干,这不是拿把刀挂在他的脖子上逼他作恶吗?”
“那是作恶吗?那是替天行道。”顾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桌子。
顾一晨坐回了沙发上,瞧着正气定神闲喝着茶的男人,开口道,“你还真是没有一点身为外人的觉悟,倒是喝的挺惬意的。”
阎晟霖嘴角噙笑,“我总不能在你们针锋相对随时都要大打出手的紧要关头说避讳就避讳吧,万一等一下打起来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壮丁,绝对能够一拳头把他们一家子都打的落花流水。”
“随随便便殴打普通老百姓,你就不怕被人举报?”
“伯母说得对,我这可是替天行道。”阎晟霖凑到她面前,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着,“你为什么要用一个盒子换一套房?”
“我尊敬我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不行吗?”
阎晟霖自上而下的观察她一番,总觉得这个小丫头身上满满都是那挥之不去的铜臭味,那是被金钱腐蚀的味道啊。
顾一晨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角,这一笑,像是蜻蜓拂水而过,只是不经意的在阎晟霖心里荡漾了一下。
顾大婶很快便去而复返,气喘吁吁的把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一个看不出什么质地的盒子放在了桌上,道,“你可要说到做到。”
顾一晨翻来覆去的查验了一番盒子,每翻腾一下都会吓得顾大婶心口一抽一抽,生怕她打开来一探里面的东西。
“东西你也拿到了,房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户?”顾大伯开门见山问。
顾一晨将盒子放在了桌上,语气平淡,“等交房之后,我会通知你。”
“口说无凭,我要你们现在就跟我去公证处公证。”顾大伯拉住了自家二弟的手,“现在就去。”
“爸,你去吧。”顾一晨没有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
顾母急红了眼,却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那个没用的男人被拉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