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容不再,挽了挽袖子, 沉声道:“再次!”
第三局开始不久,棋盘上的形势逐渐转向容晟那方, 等到十几分钟过去, 君真一方看起来似乎已经难以挽回颓势, 而这时偏偏又轮到容晟出棋!
容晟毫不留情,抓起棋子,快如闪电地朝目标杀去, 眼见着就要落子,突然,对面的君真抬起脚搭上容晟的腿根处, 紧接着暧昧地磨了磨,容晟手一抖,棋子落错地方,给君真一方留下生存空间。
君真喜上眉梢:“落棋不悔!”
容晟眸色一暗,直直看着她。
君真不惧他的眼神攻势,淡定收回脚,笑:“兵不厌诈。”
容晟:“……”
这一局因为容晟的大失误造成了胜利的一方变成了君真,之后君真再也没有提“再下一局”之类的字眼,而且赢了棋的她也并不显得高兴,她单手撑着下巴盯着棋面上的残局,久久打量,最后低声沉吟:“今天我累了,不想再下棋了。”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未来一个月都不想下了!”
其话外之意为,她不会再想着在跳跳面前和容晟下棋了。
她不得不放弃!
天知道容晟为什么会厉害至此,还一直在她面前隐藏实力!可恶!
失去了容晟这一用以讨好跳跳的良好踏板,君真略有些惆怅,坐在她对面的容晟沉默不语,顾自低头整理着桌上棋子,等他一一整理好,他站起身,走到君真身边,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不由分说就是惩罚性的一吻。
君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诧两秒,下一秒被咬了下嘴唇。
她吃疼张开嘴,不想却放任了对方长驱直入。
炙热的交缠连绵不绝,其激烈程度完全不低于刚才棋局上的战况,而这一次,输的人又是她。
她呼吸不稳,败下阵来。
报应不爽,诈赢的那一局,现在被她完完本本地偿还回去了!
男人终于满意了,松开她,用拇指搽去她唇上的晶莹,覆在她耳边低语:“兵不厌诈。”
君真:“……”
她哭笑不得,一脚蹬在男人的腿上,“这比我恶劣多了!”
男人眼中隐隐带了笑意:“我的错。”
君真摇头晃脑,啧啧有声,撇开这个流氓出房间去。
走出房门,却意外发现门外蹲着个小丸子。
君真眉心一跳,问小丸子:“跳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跳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深深埋下,顾自发了会儿呆,一言不发地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进了房间,然后……将门关上了。
君真被关在了门外。
“……”
君真眨眨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回头瞪着紧闭的房门,想等跳跳回心转意来给她开个门,但她等到双眼酸涩也没等到。
呃。
干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嘛!
君妈妈路过,看到她站在门前当门神,叫她过去一趟,当苦力。
君真无奈应了。
君妈妈是叫她去把前今天封进坛子里的柿饼拿出去晾晒,为了让柿饼结霜,程序挺繁琐,必须晾晒后封入在容器里,等过几天柿饼表面回潮后再拿出晾晒,如此反复三次左右才会结霜,才能吃到美美的柿饼。
这是君真家的柿饼最后一次晾晒封坛。
君真被君妈妈抓去当壮丁的时候还在想跳跳是怎么了,她想不通,兀自苦恼着。
与此同时,被君真念叨着跳跳小朋友正在和自家象棋老师眼神对峙,他们已经对峙了有一会儿了,不说话,就彼此互盯着看,好似定力比赛一样。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容晟,并非他的定力逊色于跳跳,而是出于成年人的退让。
他错开与孩子的对视,一边将刚刚收好的象棋拿出来,一边问:“现在学棋吗?”
跳跳眸光闪了闪,说:“现在不学。”
容晟闻言抬起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跳跳抬眸问:“你是君真的新男朋友?”
“新男朋友”里的“新”字刺激到了容先生的脑神经,他面皮抽搐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说:“我是。”说完又问,“她有几个‘旧’男朋友?”
跳跳没有停顿地回答:“很多。”
容晟面皮又是一抽。
这时,跳跳又开口道:“你生气了?”
容晟否认:“没有。”
跳跳嘴角勾了勾,像是在嘲笑他的不坦诚。
容晟长手一探,摸了下跳跳的发顶,说:“不管她以前如何,今后只有我一个。”
跳跳没有拒绝他的抚摸,但也没表现出喜爱,她只是又爆料道:“君真只爱我爸爸一个。”
小孩儿像是在利用这样的方式一再试探容晟的底线一般,而她的目的达到了。
在她说出那句“只爱”的时候,容晟的脸色变了,尽管他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
小孩儿眼底泄露出一丝笑意,道:“开玩笑的。”她说,“我那个据说已经凉透了的亲爸,我几乎没有从君真的口中听她提起过,想必爱得十分有限。”
容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