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人一天不知道是谁,我就一天不会安心,要是再出什么损招呢,你还是好好想想,谁的可能性最大。”聂蒙戈见她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恼怒她不把自己当回事,语气带上严厉,却又满是温柔。
江酹见他眉毛都快皱到了一处,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聂蒙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去打她的头,可又突然换了个方向,握住她的手,朝她的手心挠了一下,江酹被他挠得又痒又想笑,只好快速抽离了手,瞪了他一眼,聂蒙戈悻悻收回他在半空中的手,一脸委屈。
江酹一边觉得好笑,一边也在不停思索,她的仇人不少,有能力的没这个动机,有动机的没这个能力,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不知为何,红尘客栈开张那天,门外一晃而过的红色身影突然在她脑海一闪而过,隐隐有些熟悉,却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没有半点头绪。
末了,只能安慰道:“再狡猾的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咱们见招拆招吧。”
听见她的话,聂蒙戈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一把揽过她,语气满是兴奋:“我喜欢听你说‘咱们’两个字。”
江酹浅笑,挽上他的脖子:“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好不好?”
“你说吧。”聂蒙戈很是好奇,她想问的两个问题是什么。
“你说实话,喜欢我多久了?”聂蒙戈思索片刻,玩味道:“如果我说是从塞纳河畔第一次见面,你信不信。”
“少来,当时你喝醉了酒,我心情不好,我们两个明明吵了一架好吗?”江酹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塞纳河畔的第一次见面很是偶然,当时在做兼职的她被老板克扣了工资,恰逢父亲的忌日,微波粼粼,遥望故土,难免触景生情,心里憋闷,偏偏聂蒙戈撞上了这个枪口,最后的结局自然不欢而散,以至于后来她去了法国的华沙公司总部,无意中得知他是董事长唯一的儿子,也只以为是个纨绔的富二代而已。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聂蒙戈玩着她的手,见她这么怀疑,苦笑摇头表示无奈,一把揽过她,接着又继续说道:“我啊,对你是一见钟情,当时我就想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一定不能放过,所以找到你的学校要了你的档案,把你的资料推荐给了老头,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聂蒙戈咧嘴笑着,似乎觉得这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深以为傲。
江酹眉头微皱,随即释然,怪不得后来他总出现在自己周围,和自己吵架打闹,处处调侃,却又无微不至,帮她找房子,陪她治病,被这么个黑心的家伙惦记上,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不过她很期待,想到这里,她轻轻依偎进聂蒙戈的怀里,露出满足的笑容。
聂蒙戈见她这么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与平时的清冷漠然判若两人,心里惊喜,抱住她,会心一笑。
“对了,那你的第二个问题呢?”
“不用问了,你已经说了答案了,林满仓曾经找过我,说在我没有去应聘前,董事长已经拿到我的简历在看了。”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连带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聂蒙戈笑了笑,把她抱得更紧。
江酹贪恋他怀抱的温柔,一时间,画面定格在这一刻,没有外在的是非恩怨,只剩两人相互依偎的幸福甜蜜。
“聂蒙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洛中雄吗?”也许是被触动,也许是一场赌博,她决定和他在一起之后,觉得她的过去他应该有所参与,即便不是全部。
聂蒙戈闻言脸一沉,把她的身子扳直面对自己:“你要有做聂太太的自觉,叫我蒙戈。”江酹简直哭笑不得,这个人的脑回路总是偏离正常轨道,只是一时之间不适应没换称呼而已,他还抓住不放了。
“好好好,蒙戈行了吧。”江酹只得缴械投降。
聂蒙戈满意点点头,又把她塞进自己的怀里:“你当初执意回国,甚至不惜放弃在法国已有的人脉事业,我很困惑,后来和你一起回国,接手华沙,经历了这么多,很多时候明明知道你是为私欲,却还是会向着你,我当初就说过,我不会逼你,因为你迟早是会主动说出来的,现在不就是吗?”话说到这里,语气不自觉露出自得。
“好啊,你说了这么多,拐着弯夸自己呢。”江酹终于无语,佯装生气想要起身,聂蒙戈拉住她,笑得一脸温和:“好啦,不逗你了。”
把她又揽进自己怀里,语气轻柔:“你的病和洛中雄有关吧。”
江酹点头,聂蒙戈是最熟悉她病的人,结合她回国后的种种举动和对洛中雄的滔天恨意,聂蒙戈能猜到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足为奇。
往事渐渐铺陈开来,这是第一次江酹把自己的心事向别人袒露,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洛中雄初见江酹时,对她赞不绝口,甚至隐隐有安排她到公司工作的意思,可后来洛明延和她交往的消息传进他的耳朵,一切都变了,最终一手导演了那场车祸,想要置她于死地,偏偏天不遂人愿,她被别人救下,休养了半年,落下一身病根,甚至以后不能生育,之后的某一天,她收到法国留学协会负责人的消息,通知她得到了去留学深造的机会,想要见一面,就这样,那个负责人帮她办好了所有手续,她也义无反顾去了法国,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异国漂泊了五年,打算用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