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你老实说,有了温江集团后,你开心吗?”莫天义盯着温默,咧嘴笑着,眼眶却微微发红。
温默一瓶酒见底,撑着下巴不语,似乎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赵玉瑞见此,欲开口结束这个话题,却被莫天义打断:“玉瑞,你什么都不要说,你一直是向着他的,我只想听他说句实话。”
他转头看着温默,继续追问不休:“当初你是默哥,我是义哥,她是玉瑞姐,他是小七,后来呢,你是董事长,我是总经理,玉瑞是你的秘书,小七是部门经理,我们托你的福,都风风光光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搞不懂你要的是什么,今天你能说句实话吗?”莫天义望着温默,眼里的疑惑和不解是那么明显,他急切想知道答案。
温默拍着他的肩,“天义,你真的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莫天义打掉他的手,一脸倔强。
温默闭了眼,想说什么,终究欲言又止,打了电话,让人把已经烂醉如泥的莫天义和宋七送回家去。
一时间,只剩赵玉瑞和他二人,温默一语不发喝着手中的酒,赵玉瑞连忙替莫天义刚才的话打着圆场:“天义喝醉了,你知道的,他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温默没有去接她的话,突然问了一句:“玉瑞,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赵玉瑞一愣,然后抬头,飘忽出声“十多年了吧”。
提起这件事,赵玉瑞的心不由得沉重悲哀,她出生在农村,家里人重男轻女,她出生的时候,差点被人扔在山坡上,是她的爷爷一力护住她,不让她流落荒野,可是自从爷爷去世后,家里人对她越来越刻薄,轻则怒骂,重则殴打,她忍无可忍从农村逃了出来,洗过碗,卖过菜,摆过夜市,后来在酒吧做了陪酒女,得罪了客人,是温默及时出手相救,后来就跟在了他身边,这一跟就是八年,她都快忘记家里那些人长什么样子了。
“你的私事我本来不应该多问的,只是去世的人总该回去看看的,马上就是十一长假了,回不回去随便你了。”话音一落,就把一张纸条放在了她面前,“这是他们现在住的地址。”轻拍了一下她的肩,温默似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送她回家。
赵玉瑞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收起纸条,跟上温默的脚步上了车。
紫霄公寓里。
聂蒙戈,江酹,路师师,叶凯文四人两两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张世界地图,路师师兴致勃勃在地图上画来画去,“咱们先从这儿出发,然后一路向东,可以顺道去俄罗斯看看,还有丹麦,泰国,英国,美国虽然地方多了点,不过反正你们俩也空下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对吧。”
路师师还在那儿一一介绍各国的景点,聂蒙戈突然一笑,让她停了下来,收起世界地图,他又重新摆上了一副中国地图。
“肉丝儿啊,我和我家江小酹商量过了,要先好好领略一下祖国的山河美景,从魔都出发,一路向南,然后再一路向西,去看看草原沙漠,你那世界之行,叫崇洋媚外,懂不?”
路师师一脸委屈收起自己的世界地图,亏她还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做攻略呢。
叶凯文见聂蒙戈又在开涮路师师,毫不客气回怼道:“哎,先看看你自己的手机,苹果的,你的电脑,苹果的,你家沙发凳子,欧洲的,你的西装,意大利的,崇洋媚外似乎更适合你吧。”
聂蒙戈深吸了一口气,赌气道:“我明天就全部换国产的去。”
“诺,这儿有家具介绍,这个牌子不错。”叶凯文拿起一张广告宣传单放到他面前,一脸坏笑。
聂蒙戈被他弄得下不来台,狠狠瞪着他。
江酹见状拿过那张宣传单看了一眼,然后看着叶凯文轻笑了一声:“你的胳膊还想再脱臼一次吗?”
叶凯文连忙住了口,这姑奶奶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之前得罪了她,直接把他胳膊给卸了,打那之后,路师师对她的崇拜一发不可收拾,成天在她后面跟着。
聂蒙戈得意洋洋朝他龇牙咧嘴笑着,叶凯文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就知道靠江酹出头,没出息。”
“我媳妇儿,我乐意。”聂蒙戈一脸无所谓,搭上江酹的肩,笑嘻嘻炫耀着。
江苏南京秦淮河。
江酹和聂蒙戈依偎在画舫里,画舫里的姑娘顾盼生姿,柔媚多娇,悠扬的歌声传遍这一方秦淮河,依稀有当年红尘错乱,夜夜笙歌的繁华景象。
江酹听着那姑娘的婉转小调,突然来了兴致,对聂蒙戈问道:“你听说过秦淮八艳吗?”
“我只知道是八个女人,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聂蒙戈言简意赅答道。
江酹浅笑,这概括得可真是精辟。
“秦淮河的女人们大多身不由己,有的从良,有的死在乱世,但和那些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女人们相比无疑是幸福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说出这一番话,聂蒙戈微微皱了眉。
“蒙戈啊,如果你是那些文人墨客,明明知道秦淮女人们有些不堪的过去,你会爱上她们吗?”江酹抬头望着聂蒙戈的侧脸,目光灼灼。
聂蒙戈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玩了玩,轻笑道:“爱就是爱了,哪儿来这么多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