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绕过身边来往的人,走过哭声叹息四起的长廊,来到转角处的病房门口,刺鼻的消毒水味融进干燥的热风里,直扑进他的鼻腔。
空气里,沉闷冷寂的死亡气息飘忽不定,萦绕在每间病房的周围。
“陈队!”走廊长椅上丧魂失魄的阿依莎看到陈牧,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跑着到了他面前,憔悴地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王韶峰……他……不肯见我,还让我滚……”
陈牧摸着阿依莎的头,“你先回去休息,这儿有我守着……”
“我不要,哥你别赶我走,我得陪着他,我知道他只是嘴上说不愿见我,他心里肯定想我呢,他就是逞能,”阿依莎连连摇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泪,“不能哭哦,他看到女人哭就头疼呢……陈队,大哥,你跟他好好说说,他要再不见我,你骂他一顿好吗?”
陈牧拍了拍阿依莎的肩,什么话都没说,推门走了进去。
褊狭昏暗的单人病房内,王韶峰背着身侧躺在床上,从头到脚整个人都被白纱布包着,只是左腿本该笔直撑起的部分,却截止在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