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问:“你这喝的是奶?”
李瓶儿眨眨眼:“羊奶。”她可不是成年后还喝人|奶的人。
西门庆脸色微红,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的荒唐行径,竟然喝人|奶补身,结果什么用都没有。
他咳了一声,朝外喊:“绣春,也给我上一碗羊奶。”
绣春在门外应了。
想跟领导搞好关系的李瓶儿,赶紧将自己那碗移到西门庆跟前,热情道:“老爷先喝着这个吧。”
“唔。”西门庆点头应了,心里受用得很。
他慢慢喝着羊奶,把自己没碰过的茶碗递给李瓶儿,对方虽然接了,却并不喝。
他问:“怎么不喝?”还在嫌弃他吗?他又没碰过!
李瓶儿解释道:“喝了浓茶,一会儿该睡不着了。”
他点点头,浓茶能醒神,便把茶碗移远了些。
这时,官哥儿洗好澡,由绣夏抱着出来了。
官哥儿上身穿着大姐儿送来的大红薄袄,显得他唇红齿白,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珠滴溜溜直转。
“官哥儿,过来!”西门庆一见他就笑眯了眼,伸出双手。
官哥儿不理他,径直朝李瓶儿怀里扑,笑道:“点心,点心。”
西门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端起自己喝过的羊奶,凑到儿子跟前,笑道:“先喝口奶润润喉。”
官哥儿在李瓶儿怀里扑腾,李瓶儿好不容易才制住他,一时没防备,飞快地接话道:“我们不吃你爹的口水,让绣春给你上碗新的,好不好?”
西门庆放下茶碗,嘴角的笑飞快地隐没。
李瓶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怎么能在领导面前肆意乱讲呢?就算这是你的真心话,对着净桶讲就好了,干嘛当面说出来?
这不是拉仇恨吗?
“呵呵。”她尴尬地笑了笑。
李瓶儿的嘴巴不够利索,潘金莲都经常怼得她哑口无言。急切之间,想不出弥补的办法。
西门庆垂着眼皮道:“我今晚喝了些酒,嘴里有酒味。”
“就是就是,官哥儿还小,不能用酒。”李瓶儿的尴尬得到缓解,头一回觉得西门庆还是挺可爱的,有那么一两个可取之处,忍不住讨好地夸赞道,“老爷,您真是善解人意。”
“呵呵,”西门庆目光沉沉,凉凉道,“善解人衣?我都多久没解过你的衣服了?”
李瓶儿不善于讨好奉承人,自从打定主意要像对待领导般的对待西门庆,她就一直在摸索实验中。
没想到头一回出手,不仅没拍到马屁,反而被马蹄踢了一脚,讨回了一句调戏。
顿时羞得脸色暴红,嗫嚅道:“您听错了,是人意,不是人衣。”
这厮真是换汤不换药,换皮不换骨,再怎么改变,他还是那个张嘴就来的个中高手啊!
西门庆似嘲讽又似调戏般的紧紧盯着李瓶儿。
她窘迫得快坐不住了,正好绣春端着羊奶进来,笑道:“六娘,我拿了两碗,正想着官哥儿该洗好了,他也得喝一碗呢。”
“快拿来,快拿来。”李瓶儿站起身,忙不迭道。
官哥儿喝完羊奶,西门庆也喝完了。
两人对点心都没兴趣,官哥儿张嘴打哈欠,西门庆刚刚饮了半壶酒,这会儿也睡思渐浓。
“走,爹带你去歇会儿。”西门庆起身,从李瓶儿怀里夺过官哥儿,抱着往炕边走。
李瓶儿顿时怔住,西门庆在她屋里歇过一回,不过那是为了哄官哥儿睡午觉。
现在可是晚上,一睡就得到天亮吧?
她本来以为这厮已经皈依佛门,不近女人身了,可他刚才调戏起人来还是那么驾轻就熟。
她很犹豫。
她是非常乐意和领导好好相处的,但不代表她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那样的话,她和粉头有什么区别?
粉头是为了钱,她为了什么?
她又不缺钱!
西门庆搂着官哥儿躺下,将被子搭在两人身上,看了远远站着的李瓶儿一眼,心里哼笑一声。
我才不会求她,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
李瓶儿眼见西门庆快要闭上眼睛,只得赔着笑,上前轻声道:“老爷,那您和官哥儿歇着,我不吵你们了,这就出去。”
然后,她就像身后有鬼似的,一溜小跑着出去了。
西门庆看都不想看她,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翻了个身,紧紧搂着儿子。
心想:我有儿子,还稀罕你?我和官哥儿相依为命就够了,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的都没有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扁豆豆1223】灌溉的营养液。
☆、第88章
西门庆搂着儿子睡得很舒服,几乎不愿意醒过来。可到了丑时初的时候,他饱睡一觉之后,还是睁开了眼睛。
桌上点着灯烛,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替官哥儿搭好被子,悄悄走到旁边一看,只见李瓶儿正躺在侧间的床上睡觉。
守在榻前的绣春察觉到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老爷,顿时吓得醒了神。
她哆嗦道:“老……”
西门庆不理她,扭头就朝院外走。
绣春赶紧跟出去,替他开了院门,恭送他出去。
西门庆临去前,嘱咐道:“官哥儿一个人在里屋,你看着点。”
“知道了。”
西门庆一路往书房而去。
绣春闩好院门,先进里间看了看官哥儿,这才进了侧间。
李瓶儿半睁着眼,问她:“是谁来了?我听见院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