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刚走。”绣春收拾榻上的铺盖,“六娘,您在这睡,我去里间守着官哥儿。”
“啊,他走啦?那我也进去睡。”李瓶儿爬起来,披上外衣下了床。
四周一片漆黑,天边挂着稀疏的几颗星星。西门庆踏着夜色径直回到书房,春鸿和玳安还没歇下。
见他进来,春鸿忙着簇火盆,玳安问:“老爷,可要用些茶食?”
“你们还没睡?”西门庆一边脱外衣,一边道,“不用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两人齐声应是,走到书房外间各自歇下。
西门庆躺在里间,炕上暖烘烘的,床边的火盆也燃得旺旺的。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虽也是锦褥绣枕,但总觉得没有六娘的床舒服。翻了好几回,气性上来,他气哼哼地想:还是书房自在,起码不用被人嫌弃。
春鸿听着里间的动静,小声问同睡一铺的玳安:“老爷在烙饼?你不去问问?”
玳安没好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想:管他呢!谁知道老爷是不是在哪受了气。
因为等老爷等得太晚,玳安懒得再回下人房去。前边的角门早就关了,他懒得吵醒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