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你偏不肯。”
西门庆无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毁伤?忍一忍,过几日就好了。”
洗漱完毕,西门庆一手抱着官哥儿,一手牵着李瓶儿在饭桌前坐下来,开始用早饭。
厨房新买了两名厨娘,手艺不错,荤素搭配得当。一听是老爷和六娘这边要早饭,赶紧将发物全撤了。
西门庆一边照顾儿子吃饭,时不时还要夹菜给李瓶儿,到了最后,那两人都痛痛快快地吃了个大饱,唯独他自己连半碗饭还没用到。
不用伺候儿子,李瓶儿这顿早饭用得舒服极了。
她吃饱肚子,抹抹嘴,伸手要把官哥儿接过来:“老爷,把官哥儿给我,我看你还没吃什么呢。”
西门庆笑道:“我尽伺候你们这一大一小了,哪还顾得上自己?”他体会到一种奉献的光荣感,这感觉挺新鲜奇特,令他引为以荣。
“老爷人真好,把官哥儿给我吧。”李瓶儿虽然昨天受了深深的惊吓,回来后又哭又闹,睡一觉过后也就好多了,立即拿出对待大领导的架势对待西门庆,“老爷,你也赶紧吃,一会儿饭该冷了。”
西门庆不把儿子给她,喊一旁站立的惠庆:“你来,抱官哥儿出去玩。”又对李瓶儿道,“你头上有伤,官哥儿沉重,小心头晕。”
李瓶儿抿嘴笑了。
一大早,应伯爵叫上常时节,彼此一问,原来都还没用早饭。
应伯爵笑道:“既然是去大哥府里,还在自己家吃什么早饭?不如省一顿罢了,反正大哥府里的好东西多,我们空着肚子正好将点心钱吃回来。”他抖了抖手里拎着的两盒点心。
两人相视一笑,同往西门府而去。
西门庆拿起筷子刚吃了半碗饭,玳安跑进来道:“应伯爵和常时节来了。”
自从玳安领会到老爷不再待见会中十友,他连叔都不喊了,只连名带姓地叫。
西门庆没好气道:“回了,就说我不在。”
玳安笑道:“我说了,他们不信,说满县人都知道老爷受了伤,怎么可能不在府里?还说若府里见不着就要去衙门里呢!”
西门庆放下筷子,这么拖着不见也不是个好办法。罢了,还得自己出去打发他们,便吩咐道:“你把他们请进前厅,我用了饭就来。”
他匆匆扒了一碗饭,嘱咐李瓶儿好好养伤,又叮嘱丫头们小心伺候,这才慢悠悠往前院而去。
上房里,吴月娘喊来孟玉楼,两人坐下一起用早饭。
吴月娘想着往常上房多么热闹,一妻五妾,全坐在一处,一张桌子都坐不下,各自的丫头们一人一句都能把上房吵翻天。
如今,上房里冷清孤寂,只剩她和孟玉楼了。
吴月娘眼眶微红,哽咽道:“老爷也不知发什么疯,三娘你看,如今这府里只剩下你和我。你若不来,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都没人相陪。”
孟玉楼悄悄叹了口气,大姐姐往常喜欢叫薛姑子进府念经讲有福报的故事给她听,现在薛姑子再也不敢来,她可不是孤零零的么!
孟玉楼强笑道:“不是还有六娘吗?也不算孤单。”
吴月娘顿了顿,没有告诉她老爷一大早就去了六娘的院子,只道:“你说得也是,等用了饭我们过去看看六娘。”
西门庆进了前厅,见了二人就大声笑道:“你们来了。”
等三人各自见毕礼,应伯爵还没来得及说几句问候奉承的话,西门庆就对常时节笑道:“好久不见你了,你这次来可是要还我银子的?”
常时节之前买房,借了他50两,那时候的西门庆很阔气,心里打着不要他还的想法,连借条都没让对方写。
常时节不防西门庆会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顿时羞得脸红,嗫嚅道:“大哥仁慈,还望多宽限几日,最近兄弟手头紧呢!”
西门庆只含笑看着他,并不言语。
应伯爵一看不对,正要打几句哈哈避过这一节,常时节被西门庆看得承受不住,梗着脖子道:“大哥放心,并非我赖你的银子,实在是家里艰难。若不放心,我这就补张借条。”
他以为这样讲,西门庆就会像以前一样,说不急不急。
应伯爵在心里给常时节点赞,真tm会说话!这话一说,按大哥的性子,哪还好意思为了区区50两银子坏了自己仗义疏财的好名声?
谁知,西门庆立即对一旁的玳安道:“玳安,快拿纸笔来,你常三叔要写借条呢。”
玳安立刻捧来纸笔,常时节满心憋屈,写下了欠银50两的借据。
西门庆拿过来看了看,确认无误,递给玳安道:“收好,回头你常三叔还了银子,这张借条得还给他。”
玳安笑着收好借条,常时节恨不得立刻就走,再也不要上西门府的大门了。
应伯爵心里打了个突,这样的大哥可和以往不一样啊,他肚子里几大筐的奉承讨好的话也不敢说了。
来安上了茶,西门庆请他们坐下喝茶。
应伯爵笑道:“大哥最近好忙,我来了好几回,都没见上面。”
西门庆也笑:“是很忙,刚才听说你们来,害得我连早饭都没用好就匆忙出来见你们。”
应伯爵立刻接话道:“哎呀!大哥的伤势如何了?不用早饭怎么行?这么大的身子不用早饭岂不是亏虚了?快喊小厮摆饭来,我们陪大哥用一些。”他换了一张沉痛脸,恨不能代替他疼一般,“我们一听说大哥伤了,慌得连早饭都没顾上用,急忙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