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了两个包裹,她便问那是什么。
武松嘿嘿一笑,道:“拜祭大哥,总不好空着手去,所以我便买了些礼。”武松说完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道,“潘姥姥呢?我好难得来一次,也该给她见见礼。”
金莲伸手拦住他,娇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灌醉,吵醒了她,她若喊起来,我俩也走不成了。”
武松一脸惋惜,万分不舍道:“那真是可惜了。走吧,我们先走。”
金莲点点头,因为武松穿着深色衣服,也没看到他身上的血污,便跟着他走了。
两人顺着黑暗处,往城外坟场而去。
城门还没关,守城的问他们干嘛去,武松道:“小人带媳妇进城逛逛,谁知天色晚了,现在急着回家呢!”
潘金莲听武松称她为媳妇,心里欢喜得很。
那人也没多问,随手一挥就放他们过去。
出了城,景色暗淡,路上行人寥寥,四周鸦雀无声,天边一轮昏黄的毛月亮远远地挂着。
又走了一路,金莲忽然道:“二郎,你手里提的是酒么,怎么一路在滴水?”
武松嘿嘿一笑,抖了抖王婆的脑袋,道:“我急着来见你,买酒时也没细看,不想被酒保骗了,给我这个烂坛子。”
金莲点点头,不再多问。
又走了许久,远远地能望见永福寺了,金莲的小脚还是头一回走这么远的路,疼痛难当,她冲武松撒娇:“二郎,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武松板着一张脸,硬梆梆道:“自己走。快走,马上就要到了。”
金莲也不生气,冲他痴痴一笑,暗想:这还是个雏儿呢,这就不好意思了。她道:“那你搀着我。”
武松:“我手里还有两个包裹,怎么搀得了你?不如把你的包裹给我,我替你拿着。”
金莲知道像武松这种硬汉,能提出娶她已是了不得的事情,于是不再紧逼,乖乖递上自己的全部家当,还不忘为自己表功,娇痴道:“我都是为了你才赶这么远的路。黑灯瞎火,走得人磕磕拌拌的。”
武松不再理她,这一回,他大步走在了前头。
潘金莲没办法,只得咬牙跟上去。
终于到了坟场,金莲累得气喘吁吁,虽然有些害怕,不过想到身旁的是武二郎,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鬼虽然可怕,但大家都只是听说过,却不曾见过。老虎那么可怕的东西她的二郎都能打死,想必就算有鬼也不敢来的。
金莲心里甜滋滋的,紧紧依偎在武松身旁。
等找到武大的坟,潘金莲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娇道:“我再也走不动了,你先摆祭品吧。”她一面捶自己的腿,一面四下环顾瞧稀奇。
坟场里自然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也不知金莲瞧到了什么竟然笑起来,她头也不回地道:“二郎,你看那边,那个坟头既窄小又破旧,想必他的后人一定不孝顺,不然怎么不做气派些?”
武松将王婆的头取出来,放在武大的坟前摆好,拎着尖刀,转身幽幽地问金莲:“嫂嫂,你想过将来自己死了会葬在哪里吗?”
金莲仍然没回头,望着眼前的坟场,深情道:“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们生死都在一起,好不好?”话说完了,她才转过头,脉脉含情地盯着武松的眼睛,竟然连他手上二尺长的尖刀都没发现。
武松回望着金莲深情的双眼,丝毫不受她的魅惑,嘿嘿一笑,嘴边露出阴狠的笑容,他轻声道:“嫂嫂别怕,我都替你打算好了。”然后,他忽然伸手揪住金莲的胸襟,一把将她提到自己身前。
金莲大吃一惊,胡乱蹬了两下腿脚,埋怨他太粗鲁:“二郎,这是你大哥的坟头,你就算再心急也不该选在这里。”
武松嘿嘿笑了,然后怒睁圆眼,骂道:“你这下贱的淫|妇!还敢妄想我娶你?我娶猪娶狗也不会娶你!”
金莲到了此时才知上了当,想起临出府前西门庆劝她的话,顿时泪流满面。
武松一把将她按在地上,扭着她的脑袋面朝坟头,道:“你睁大眼瞧瞧,这是什么?你也不算孤单了,王婆在前头等着你呢!回头我杀了西门庆,你们这一路上就更热闹了。”
金莲挣扎不了,嘴里辩解道:“小叔,你不要激动。你大哥是害心疼病死了的,实在不关我的事。”
武松用尖刀拍拍王婆的头:“你还想骗我?这贼婆子临死前什么都招了。”
金莲开始剧烈挣扎,用手去扳武松按住她胸口的手,道:“药是西门庆买来的,也是王婆哄我灌下去的。我年纪小不知事,被他们两个骗了。你该去找西门庆!”
金莲的指甲很长,向来都是她同人打架、折磨丫头的利器。她一下下的狠掐着武松,就盼他挨不住疼而松手,她才好跑路。
武松虽然不怕这点疼,但也被她掐得不耐烦了,气性上来,挥刀一削,顿时将金莲的半个手背都削了下来。
金莲一声惨叫,捂着断手,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哀哀呻|吟起来。
武松开始撕扯金莲的衣服,嘴里骂道:“贼淫|妇,我要挖了你的心肝看看,到底是有多黑才干得出毒杀亲夫这种事!”
金莲被断手的疼痛笼罩全身,耳朵里嗡嗡声一片,根本没听清武松在喊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光着,武松手拿一把闪着银光的尖刀正在她胸膛上比划,急得忙大叫一声:“不要!”
伴随着她尖叫的尾音,武松像熟手屠夫似的,刀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