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静静地听着。
一丈青站在李瓶儿身侧,一脸不满地看着张老头。都这时候了,怎么能放人进来呢?
杨素梅继续哭道:“日子艰难,苦啊。幸好后来跟着人出远门的小叔子回来了,他帮着我收拾地里,又去镇上打零工,总算赚了些银钱,慢慢地将前头冤家留下的烂账还清了。谁知……谁能料到,上个月,我那小叔子去镇上给人修房子,为了救一个同伴,从高处跌落,腿又断了。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全家都指着我呢!小叔子看病吃药,又是一大笔银钱。我没了办法,听人说这里之前也请短工,所以,就想来问问……”
李瓶儿听完,静静地打量着她。
她身瘦肤黄,旧粗布衣裳上面打着重重补丁,放在膝头的一双大手粗糙不堪,还有几道已结痂的小伤口。这是一个被生活重重压迫的无助女人。她很紧张,很害怕,跪在那里发着抖,似乎很担心会被人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