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不信你瞧,我走得可好了。”李瓶儿顺势下床,来回走了两步给他看,“不过,就是有点丑,不合您的眼缘,吓着您了吧?让倚翠先给您松松筋骨,我去更衣。”说完,转身就走。
西门庆本想拉住她,可一想到那双脚,又看到倚翠已经挨挨蹭蹭地到了床前,便没言语,任由李瓶儿出去了。
☆、第39章
倚翠见识了自家老爷残暴可怕的一面,吓得像个鹌鹑似的。等李瓶儿出了上房,她畏畏缩缩地走近,哆嗦着嘴唇道:“老、老爷……”
西门庆舒服地趴在床上,半闭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嗯,上来,给我捏捏。”
倚翠脱了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跪坐在床上,一心一意的按摩起来。
这一回,她不敢动歪心思。老爷明显是更稀罕六娘多些,她要是自作聪明,惹了老爷的厌,没准明日就会被哪个婆子提走,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老爷可是说了“我能六十两把她买来,就能七十两再卖出去”,六十两买一个丫头实属罕见,不然她也不会在之前那婆子手里呆那么久还没卖出去。什么地方会花大价钱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除了妓|院,不作它想。
倚翠不想进那种肮脏地方,她打起精神,心无旁骛地按摩起来。
李瓶儿的这张床,是西门庆花了四十两银子新买的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镂空雕刻,床身上刻有石榴缠枝的花纹,寓意多子多福。李瓶儿卧床不起时,几个丫头摘了鲜花,,在床柱四角分别挂了一个。
床上铺着厚厚的两层棉被,躺上去像躺在棉花里似的。散发的幽幽花香,西门庆本就是喝了酒的人,不一时就从半闭眼变成全闭眼,慢慢熟睡了。
倚翠不敢停手,见老爷睡着她只敢将力度放轻了一些。她的额头很快聚起了汗珠,抬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又战战兢兢地接着给老爷按摩。
李瓶儿到了偏房,绣春端了一盏蜂蜜水来给六娘解酒。
李瓶儿歪靠在床头,捧着小盏慢慢喝着,绣夏则坐在床榻上替她揉腿捏脚,她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绣春蹑手蹑脚地走到上房门口,探头瞧了瞧,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溜回偏房,向六娘报告:“老爷睡着了,倚翠还在伺候着呢!”
“哦,就让她伺候着吧。”李瓶儿苦笑了一下,“你给我揉揉额头。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头有点不舒服。”
绣春紧张地问:“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李瓶儿挥挥手:“不用,揉两下就好,我再小睡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绣春上了床,将李瓶儿的头摆好,慢慢给她按着太阳穴。
绣夏看了看绣春,又看了看六娘,见她睁着眼睛并无睡意,便小声闲话道:“老爷喝了那么一大坛酒,幸亏没有吐,不然我们刚给六娘新铺上的两床棉被就可惜了。”
绣春嘟着嘴,朝上房翻了个白眼:“只要倚翠不胡乱折腾老爷,老爷又怎么会吐呢?”
绣夏笑了笑:“毕竟是在六娘的床上,倚翠不会那么放肆吧?”
绣春小小的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之前她的胆子可是大得很。”
“好了,”李瓶儿无奈出声,“绣春,你别老是针对她。我也不指望她来伺候我,再说我有你们几个人就够了。她只要在老爷来的时候,把老爷服侍好,替我尽尽心,那我就多谢她了。”
“都是六娘惯的,春梅姐都没她那么大架子呢!”绣春仍不平。
李瓶儿对春梅没什么印象,原书中这个丫头也是嚣张得很,心性却又很坚韧。吴月娘要卖她的时候,她不挣扎不反抗,头也不回地就要走。可是潘金莲和陈经济偷情时,她甚至能凑上去玩三p。
唉,西门府里的女人,个个都复杂得很。除了绣春,这丫头不会说话,不会讨巧,有时候还有点小脾气,不过也算是忠厚、始终如一了。
李瓶儿捏捏绣春的脸蛋,笑道:“我惯着你才是,你瞧瞧你现在的嘴!”
“嘿嘿,”绣春也不躲她的手,只傻笑了两声。
绣夏羡慕地看着她俩,也跟着轻声笑起来。
不多时,李瓶儿慢慢睡着了。绣夏和绣春放轻力度,等她睡熟之后,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悄悄退下。
等李瓶儿醒来时,已经到了酉时。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门外候着的一丈青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进来,服侍她洗脸更衣,慢慢禀道:“老爷说晚上要吃六娘亲手做的螃蟹,我已经让厨娘将老爷带来的一篓螃蟹刷洗干净,养在桶里了。杨娘子中午回家,带来一小罐醪糟及一瓶米酒,还有半罐蜂蜜,说是她家小叔子之前在山里采的野蜜,可养人了。我都收下了,您看……”
“哦?杨娘子又送东西来?”李瓶儿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她家也不好过,你拿五钱银子赏她。跟她说,下回别再送了。”
一丈青笑了笑:“六娘心善。她拿来的那点东西值多少钱?不过是她的一点心意。六娘赏她五钱,她赚大了呢!”
“呵呵,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日头都偏西了,老爷还没起呢。刚才我瞧了瞧,倚翠还在替老爷按摩身子,出了满头的汗。”
“辛苦她了。”李瓶儿又吩咐道,“你去找绣春取银子,除了赏杨娘子五钱,再赏倚翠一两银子。”
“知道了。”
李瓶儿穿戴整齐,带着几个丫头去了厨房。管着厨房的张婆子一早就将厨房又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