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盼娣装作没看到丈夫的异样,说得滔滔不绝,“她啊,为了不下乡,就让你爸顶替她下乡。那是是最偏僻最穷的生产队。你爸在那边待了三年之久,回来就剩下皮包骨头了。最要命的是,他刚下乡没多久,她就跟别的男人搭上了关系。你说你爸是不是比你可怜多了。”
亚舟坐起来,看着父亲的眼神就带着点同病相怜。
许同林适时一笑,“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她,我跟你妈也不会碰上了。我跟你妈这辈子就没红过脸。你呀,才遇到几个女人呀,就这么泄气了。明明是她们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怪到自己头上。”
李盼娣也没说儿子眼光有问题这种话,反而笑眯眯地附和,“你妈说得对。不是你的错。你哭过一场,就过去吧。”
亚舟抿了抿唇,轻轻点了下头。
许是在家里,没法发泄心情,亚舟让天独自出去乱逛。
他是漫无目的的,许同林和李盼娣也没有跟着。
这天亚舟找到一家非常有名的枣糕店,客人非常多。亚舟时间多,就在后面排起来。
快轮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回头就见小玉正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跑了过来。
她穿着浅黄色的连衣裙,长风飘飘,笑起来像个小仙女。
明明她年纪比他还大一岁,可岁月好像对她格外优待,竟跟十八岁差不多。
小玉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刚刚我在路口经过,就看到是你。”
亚舟弯起嘴角,“这是你两个弟弟吧?”
小玉点头,给他们作了自我介绍。
两个少年礼貌问好,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枣糕看,“姐,这个应该很好吃吧?这么多人排呢。”
小玉为难地看着那么长的队,“咱们还要去宾馆订房间呢。”
正说着话,亚舟已经买好了枣糕,给每人各买了一斤。
两个小少年笑弯了眼,从未吃过这种东西的两人,学着其他人抓着袋子就吃了下去。
枣糕香甜松软,虽然不够细腻,吃起来却格外香醇浓厚。
两个小少年爱的不行,立刻化作贪吃的猫咪。
小玉早先就吃过这种糕点也不觉得新鲜,她反而比较担心亚舟的女朋友的事情。可她贸然问出来,似乎又不太好。
亚舟像是知道小玉所想,咬了一口枣糕,轻描淡写地道,“我现在又是单身了。”
小玉惊讶地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呆呆地问,“这么快?”
亚舟轻轻叹了口气,“是不是有点猝不及防?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还是春春姐告诉我的。”
小玉一头雾水,跟春春姐有什么关系。
已经过去几天了,亚舟也没有刚听说时的羞耻心爆棚,许是小玉是最早提醒他的,他也愿意跟她分享他的糟心事,将对方被春春意外撞破的事说了一遍。
饶是小玉已经见多识广,也被这么大胆的姑娘吓了一大跳。
“她这是图啥啊?”小玉喃喃地道。
“我可能真不是合格的男朋友。”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气愤外加自尊心受挫,把责任都怪到徐莉莉头上。
可现在他冷静了,学会了反思,如果他能抽出空来陪女朋友,或许她不会只看上他的身份而不是他的人了。
小玉抿了抿唇,低低地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爱帮助人的亚舟。”
“可是那时候的我给你不了你想要的。”亚舟状似无意地说道。
微风拂过,小玉心头一颤,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索性不答,顺手将发丝夹到耳后,岔开话题,“亚棋回来了吗?”
亚舟抿了抿唇,继续吃枣糕,“快了吧。她说已经定了明天的火车,后天就会回来。”
六月六号,亚棋结婚,许家大部分人都来了。
只有三个人没有出席:末末,孙柔佳和长兰。
早在去年,大家知道末末跳海自杀跟孙柔佳就断了来往。
今年只有许同森出席,末白一个人来的,许同森想缓和跟儿子的之间的关系,却不想末白根本不理许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