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夏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夏佳宁的肚子,一声不坑的走出了柜台,嚷着,“麻烦让让,有孕妇摔倒了。”
人群很快腾出了一条道,云启抱着夏佳宁冲了出去,宁晓夏也急急发动车跟在后面。
急诊室前,云启紧张的问刚给夏佳宁做过检查的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拿眼角瞥他,“你这老公是怎么做的,孕妇是过了前三月的危险期,但不代表就什么危险都没有,商场那种地方,空气不好,人流量大,碰来撞去,她情绪又极不稳定,体质弱,自然胎儿就会受影响,更何况还是双胎。”
云启抱歉地笑,“是,是,以后我会看着她,情况不太坏,是吧?”
“出血量不大,住院观察两天,输点液。”
“好,谢谢医生。”
说话间,护士推着担架车从里面出来,云启紧紧握住夏佳宁的手,她指尖冰凉,双唇发白,眼中满是泪水。
“没事了,宝宝很安全。”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对……不……起!”她听到医生对他的斥责,这和他没有关系,是她的错,心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还会为那样的话而波动呢?那座城有没有改变,那个人过得怎么样,都和她无关了,她难受什么?蠢、笨、傻,什么才是她最重要的,忘了吗?是孩子。
把她从担架上抱到病床,起身时,还不忘把她身上弄皱的衣服拉平。
“你老公真细心。”护士羡慕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
门外有个人心疼得不能呼吸,宁晓夏收起正在录像的手机,猛地一拳砸向墙面,他要把这副温馨的画面给那个人看看,他要让那个人看看,那个让他痛苦的女人正一脸笑意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要帮别人生孩子了,秦勉,值得吗?她值得你这么痛苦这么付出吗?
人生最残酷的事,就是用自己的幸福来映衬别人的痛苦。
宁晓夏到底还是没让秦勉看视频,“哎,你猜我在西安看到谁了?”
“夏佳宁吗?”秦勉低了一下头,抬脸时已经换上了平和的微笑。
“是啊,你早就知道了吧,对了,她怀了双胞胎呢,你能这么平静地提到这个名字,足以证明你已经恢复正常了,我就说吧,女人玩过之后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今天我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一女的,我完全都不认识她,结果人家张嘴就是:宁总,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靠?约个屁定,我连她内衣穿几号都忘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呛到了眼睛,有点酸痛,好半天才说:“晓夏,再帮我一个忙,反正你也有一块生意在西安,你时不时就过去一趟,我借关系给你帮忙关照下她,她那个人脾气拧得很,又不会圆滑变通,当公务员其实根本不适合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去考,你过去就能知道些她的情况,有什么困难我也好及时帮把手,我不需要知道什么,只要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靠,你要断能不能就断的干脆点?她有老公的,那些是他老公的责任,关你屁事?”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宁晓夏起身,“懒理你,别以为蹭你一餐饭就要被你指使去做这种蠢事。”他摔门而去,秦勉仍旧静静地抽着烟,这些日子他心态早就平和了,当初是他纠缠她,是他用爱一点一滴打动她的心,可她在她把一切都给了他,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时候,又无情地把他抛弃,他是不该再去管她的,他问自己,爱过她,后悔吗?他想说不后悔,但却说不出口,因为他不知道!
风带着特有的清冷和花草香吹过来,楼房之间的花圃草地已满是绿意和点点彩色,几乎每个窗户里都亮透了暖暖的灯光,夏佳宁仰头看着,想着里面的嘻笑温暖和饭桌上的喷香饭菜还有电视机前的家人闲谈,微微地笑着,因为这些灯光里,也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真喜欢这样的感觉,真是喜欢,特别是肚子很大了的时候,走路要微微仰着,想着、自己的选择至少达到了最初的愿望,妈妈在家忙忙碌碌的做一桌子菜,嘻嘻哈哈地围在一起吃,吃完了一起坐到厅里的电视前,指点着电视里的人,一家人,那样温暖安平喜乐。
还有一个月,她的双宝就要出生,她的人生已经圆满,她微笑,心里说,宝宝,你们永远都想不到你们的爸爸差点是另外一个人。
可孩子出生提前了,本来还有半个月才到预产期的,但那天夏佳宁上了会网就肚子痛了,网页都没来得及关,夏母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是渝市生活网的首页,正中有一幅放大的照片,她只用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谁。
直到吃晚饭时夏佳宁还是游魂似的,嘴里嚼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菜,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电脑的方向,连她在说些什么女儿都没听进去。
当晚夏佳宁就动了胎气,很快就流出了羊水,打的120,天气异常地冷,呼啸的北风刮得人难受,偏偏云启又带着学生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全国中学生体育冬令营去了,夏母是强忍着泪水把一脸惨白的女儿送进手术室的。
自从女儿嫁给云启来到西安后,表面上看似乎已经彻底忘了过去,可母女的心是相连的,没有人的时候她总是整天整夜地坐在家里发呆,这一切的一切,女儿在想什么,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她恼这娃娃倔,却又忍不住心疼她,要一个人承受这些,直到后来她有了孩子,当妈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