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我只说是卫大奶奶要找人,她们就高高兴兴的来了,根本就没问过。”卫连舟是海口第一富,在他家做工,难道还会扣工钱。
“噢。”沈书娴明白,果然是卫连舟的面子大,招工不用说工资都有一群人围上来。
春分把婆子带到后院吴婆子那里,留下七个,退回四个,两个是年龄偏大,还有两个自己身上都没打理干净,如何能留下。沈书娴便对黄婆子道:“麻烦妈妈了,退回的四个就劳你带回去,至于月钱嘛,就五百钱好了。”
沈家的粗使婆子一个月是三百钱,海口经济发达一点,加到五百钱也很应该,卫连舟原本使的几个婆子也是五百钱。
“大奶奶宽厚。”黄婆子笑着说,便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大奶奶了。”进门的时候,她看到门房有人,似乎还有争吵,但已经来了也不好走,现在事完了她也就赶紧走了。
“送黄妈妈。”沈书娴笑着说。
小丫头们把黄婆子送出去,沈书娴喝了口茶道:“说我醒了,让他们过来吧。”要是再晚一会估摸着卫连舟就要回来了,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对卫家人怎么样,衬他还没有回家,打发走了再说。
话传出去,没一会国公府派来的三个男人怒气冲冲的过来了。三人都是四十来岁,卫国公府的家生奴才,在国公府当差多年,平常在主子面前都十分有脸面,因为服侍过长辈,卫大爷对他们说话都客客气气。没想到来到海口没看到正主不说,却还受下人的闲气,他们如何不怒。
沈书娴看看他们进来,并不让座,不等他们开口就笑着道:“卫大奶奶打发你们此时来还钱真是及时,我正愁没银子用。”
三人都是一怔,实在没想到沈书娴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他们来的时候卫大奶奶就特意说过,卫三奶奶没规矩的很,嘴角十分厉害,最好就是趁她没进门之前先把钱拿到,结果他们来了海口话更难听,直到今天早上文大奶奶才说帐本已经交给沈书娴,让他们去卫府找。
没想到他们来了卫府,不止是吃闭门羹,中午饭都没吃上。三个人几次想冲进去找沈书娴理论,庆喜的话就难听了,主母说了在休息那就是在休息,三个大老爷进冲到主母房里打扰到主母休息,当他们这些门房小厮都是死的。
要是敢乱来,他们也乱来,一共就三个人,他们这边一是群人,万一失手打死了,往大海里一丢就完了,尸体谁也发现不了。
这话虽然是吓唬的,但那架式很明显,三个人也不敢妄动。吃中饭的时候,他们本来想出去找点吃的,结果庆喜硬是不让他们走,主母说了他们等着了,醒来了找不到人要怎么办。三人没办法,只得饿着肚子等,现在终于听到沈书娴传唤,心中的火真是压不住。
卫大奶奶的吩咐都有点顾不上了,他们现在就想先把沈书娴说一通。他们都是服侍过卫大伯的,也因为这样卫大奶奶才让他们来,虽然是下人也是有身份的,没想到来到卫三爷家里却受到这样的待遇。
“三奶奶这话就不对了……”领头的接话说着。
不等他话完,沈书娴就打断他的话道:“哪来的三奶奶,大爷都是被出族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兄弟排行。虽然同姓卫,但跟我国公府里的卫大奶奶一样,都是卫大奶奶。”
领头那人脸色变了,道:“三奶奶话不能如此说,三爷是卫家的三爷,是……”
“卫家族谱上还有卫籍这个名字吗?还是有大爷现在的名讳?”沈书娴笑着反问,卫连舟连名字都改了,不从竹字头,她就不信卫连舟三个字能进卫家族谱。卫大伯要是有这个本事,卫连舟也不会被出族了。
三人顿时无言,实在没想到沈书娴能撇的这么清楚,还直接把卫籍这个名字说出来。
沈书娴笑着又道:“说起来这些年大爷不管事,卫大奶奶陆陆续续也借了七、八万两银子,利息就算了,本钱却是要还的。”
“这……”领头的瞪着沈书娴看了一会,他们是当奴的心里明白,刚才庆喜能这么跟他们说话其实就是主子授意。当时就知道沈书娴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心里还想着沈书娴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媳妇,又是商户出身,吓唬几句总是能吓住的。
“怎么?没带钱来?”沈书娴的脸色变了,若说刚才还有几分和气,现在就有几分气怒了,道:“七、八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借了这么些年了,此时还不还帐,难道还是想赖账不成!!”
领头的说不出话来,国公府从上到下从来没有想过要还钱。借钱的事是卫大奶奶出面,卫大伯和卫大太太都是知道的,并没有出面阻止,也是因为卫家实在没钱了。哪里想到这位新娶的卫三奶奶,让他们连借钱的话都说不出来,开口就要还钱。
左边那个却是机伶,道:“卫二老爷现在就在国公府中,三爷赡养父亲理所当然。”
“贬书都写了,哪里来的父子。”沈书娴听到这话笑了,权利和义务从来都是相互存在。当爹的能一纸贬书把儿子打落尘埃中,但同样的这么一纸贬书也就把父子关系全部斩断。又道:“你们还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这些简单道理都不懂,还拿出说事,真不嫌丢自家的脸。”
领头的想了起来,道:“当年卫三爷在京中出事,是大老爷拦住卫二老爷,三爷才跑的掉,三奶奶总不会连这个恩情都忘记。”
沈书娴笑着道:“此等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