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有意无意的往这个话题上带。到了今年更是挑明了,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这种事情还是随缘的比较好。以往母亲的动作,她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即可。每次见了面,吃过一两顿饭,便找了借口推了就是。并不是不了解母亲的苦心,只不过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缘分的。相亲就如同是鱼肉放在砧板上,几斤几两,无所遁形。实在不想去受如此煎熬。
那个谁谁谁,见了面知道才知道叫邢利锋,第二日就打了电话来,约了时间地点吃饭。她本着按规矩办事的心态,草草的去了。人倒也不错,虽是极普通的人家出身,苦读成功,站在人前,一样意气轩昂。且是个极健谈极热情的人,才刚见面,便开了话匣子,或许有种老乡的关系在里头,只觉的很容易混熟。
地点是在一家上海餐厅,装潢的极精致华丽,小资情调十足,看上去档次肯定不低。因同处南方,口味亦相似。她胃口也颇好,听着他从时事政治版讲到了财经版又转到了娱乐版,倒也挺佩服的。所以又改观了些,心想着不能成为恋人,成为朋友也是不错。
他倒是来了电话:“在哪里?”“吃饭!”他也极平淡的问道:“要去接你吗?”本来他与她之间的联系就是时断时续的。实在不必因为那层关系牵扯太多,若是多了,以后断了岂不是更加难办。她心里清楚明白,便拒绝道:“不了,我自己会安排的。”他在那头恩了一声,便挂了线。
他们两人的位置靠在玻璃墙边,楼层不高,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墙外面车如流水,繁乱似锦。她本已经吃的十之八九了,若是平时,早已是找了借口回去了。此时觉得邢利锋此人颇为亲切,也存了心想交个朋友。一顿饭下来,倒也不早了。叫了服务员买单,倒过来了一个餐厅经理,态度极为恭敬,微笑的道:“单子江少已经签掉了,希望两位满意我们的服务。有机会多多光顾。”
邢利锋刚开始是一脸的愕然,见她一副平常神态,也已经明了,是她朋友买的单。出了门,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抓了抓头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朋友给买单呢?”她其实也是到那时候才知道,他就是在餐厅里给她打的电话。他与她本身什么也不是,他既然喜欢买单就让他去买好了。下了车,笑吟吟的朝邢利锋道:“这次请客不成,就下次吧。”邢利锋也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连连点头:“荣幸之至。”
这几日因单子出货问题,每日都是手脚并用的,回了家就累极而眠的。今日却是奇怪,竟无半点睡意。洗了澡出来,在床上翻来翻去半个钟头,竟神志益发清醒了。索性起了身,将厨房里的油盐酱醋细细整理了一遍,还是觉得无睡意。又将地板擦了两遍,连床脚也擦得纤尘不染的,头上冒了汗,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才停了下来。又去洗了澡,这才重新躺在被窝里。
心想着这下可以睡着了吧,还是翻来覆去,仿佛总找不到一个可以睡着的姿势。每次总差那么一点点可以睡着了,但就是睡不着。正烦躁间,电话竟也凑起了热闹,她摸着头坐了起来,拥着被子接了电话。“开门!”口气竟然不容拒绝。她挂了电话,一看,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一边起床一边还在想是否要感谢他没有按门铃,没有把左邻右舍全部吵醒。
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到这里的,或许应该感谢所有城中开车的司机,定是极遵守交通法规的,否则像他喝的这么醉的人,如何能够四肢健全的开到她小区楼下。半拖半扶着将他放在床上,显然是喝多了,双眉微微皱着,仿佛正有所困扰。
到底是于心不忍,便拧了块热毛巾,细细的帮他搽了脸。他好象有感应似的,竟然睁了眼,黑如点漆,只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她脸上一红,便停了动作,道:“你休息一下。”俯过身,帮他掖一下被子。他却一把将她用力抱住,一个翻山倒海,已将她压在了身下。那呼吸喷来,带着浓烈的酒味,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中人欲熏。那吻已如暴雨般下来,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她眉心,眼盖,鼻尖,嘴唇,颈际,沿沿而下----------
到了醒来已经快接近第二天的中午了。幸而是星期天。她平日里就觉得是最可爱的日子。可以肆意的赖在床上。懒懒的伸了手臂,咕哝了几声,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竟被吓了一跳,他就这么闲适的坐在床沿,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从未碰到过如此情况,从来他都是在她醒来之前就走了的。他与她的一切只可在黑暗中进行,仿佛就如同梦境,向来是一见了光就消失无踪的。
他正看着她,眼里深处似乎有种不可置信。见她醒了,便起了身,到了厅里。有些时候,他是极绅士的。
总以为他肯定是走了。等她梳洗完毕出来,竟然还在。电视开着,正播着cctv4的中国新闻,女主播的声音清脆的传了过来。抬头看了时间,已是中午了。便进了厨房。冰箱里也没有什么菜,她草草的弄了一下,半个小时不到就好了。
端了出来,很普通:一个清蒸小黄鱼,一个炒蛋,一个菌菇清汤。她平时只有一个人,今日有他陪着,胃口竟也比往常好了许多。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静静的吃饭。他将鱼头夹掉,却慢慢的将鱼眼挑了出来。她心中一动。只见他缓缓的将鱼眼递了过来,轻轻放在她碗里。
她的心竟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