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他们身后看了看,问:“沈岳之和埃蒙德呢,没和你们在一起?”
小沈说:“沈老板去给石头哥送饭了,埃蒙德不知道。”
宁勋纳闷,埃蒙德到底跑去了哪里,船体检修,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法国佬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这几天过得跌宕起伏,小沈累得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船舱补觉,忽然听梁以初问:“救生艇最近有没有检查过?”
小沈一愣,“救生艇?起航前在海关就检查了啊。”
“明天再查一遍吧。”
小沈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梁以初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检查救生艇,不过想到这次的进水,他又觉得最近实在是邪门,小心点做好万全准备并不是什么坏事。
“行,那我明天检查一下吧。”
乔楚若有所思地看向梁以初,梁以初发现她在看他,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身上,声音因为低沉而显得温柔,“去休息吧,外面的事有我看着。”
“小岛发来了新的照片,要不要看一看?”乔楚举了举自己的手机,这两天她和梁以初各自忙碌,一直没顾得上告诉他。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梁以初半揽着乔楚,把她送到船长室,分别前还在嘱咐:“安心休息,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乔楚眼眸低垂,紧紧抓着手机,很不愿意承认心里的不舒服。小岛明明是她和梁以初的女儿,可是梁以初却明显没有表现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注。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和小岛相处过吗?再想起前几次他看小岛照片的那种敷衍,再联系刚才他语气中的漠不关心,乔楚忽然很难受。
埃蒙德听见梁以初和宁勋等人回到船舱,忙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关上,因为动作慌乱,还将桌上的一罐没喝完的凉茶打翻了。
小沈忙拿纸巾过去擦。
宁勋注意到埃蒙德脸色不好,“埃蒙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没,没什么。”埃蒙德连连摇头,将笔记本抱在怀里,那架势颇得小沈的真传,好像谁敢动他笔记本一下他就能和人拼命。
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是梁以初,埃蒙德就像脑袋上安了雷达,在他进来时瞬间将目光移了过去,两道目光钉子一样钉在梁以初身上,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哆哆嗦嗦地,更用力抓紧了笔记本电脑,连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宁勋心疑,然后就想歪了,“我说埃蒙德,你那么用力地抱着电脑干什么,该不会是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看片了吧?放心,大家都是男人,能理解。”
埃蒙德立刻面红耳赤地辩驳:“不是那样的!我才没有看,看那种东西!”
要是两天前的沈岳之在这里,这时候一定会抓住机会调侃戏弄埃蒙德,不过换成了宁勋,也懒得再废话,直接走到船舱角落,将那台正对着埃蒙德桌子的摄像机拆下来。
“行,那我们就看看你刚才忙活什么。”
帕洛克和沈岳之是两个败家子,当初投资时给船上配备的摄像机都是超高清的,这个距离,只要拍到了埃蒙德的电脑屏幕,别说他是在看片,就算在看字号只有小五的文档,放大后也能将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埃蒙德一听,脸色更不好看了,身体僵硬地盯着宁勋,似是想要上前阻拦,却又因为某种原因没动,眼神中竟隐约有所期待,好像非常希望宁勋能看看记录视频。
“你真的没事吧?”梁以初拍了拍埃蒙德的肩膀。
尚处于矛盾之中的埃蒙德转过头。
梁以初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表情也是冷冷的,这让他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也许是因为埃蒙德存了向乔楚大打听旧事的心思,他对梁以初总是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平时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更别提和他对视。可是这一刻,埃蒙德不仅没有任何回避地迎视着梁以初,目光竟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凛冽。
“我很好,先生。多谢关心。”他硬邦邦地回答。
宁勋将视频倒回去,也觉得自己很闲,居然会干出这么鸡婆的事,不过这几天闹心事太多,他很想借机找找茬,给大家调节一下气氛。他一边往回调视频,一边偷偷看了眼梁以初和埃蒙德,心塞地发现,这气氛好像变得更诡异了。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勋莫名地心烦,暗骂了一声,终于看到了埃蒙德在电脑前的样子,他的确没有看什么视频,从屏幕界面看,他似乎是在收邮件。邮件附了几个文档,宁勋看到埃蒙德将那些文档一个一个打开。他不想偷窥别人的隐私,便没有再继续,直接关了摄像机,讪讪地将机器一丢,去洗漱了。
船舱的门再次被推开,沈岳之走了进来,两眼无神,像一具行尸走肉。
“沈老板,石头哥怎么样了?”小沈问。
沈岳之却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位边,俯身倒了上去,然后一动不动了。
埃蒙德将电脑锁在柜子里,等宁勋出来后,一言不发地去了洗漱间。
梁以初随手将宁勋扔下的摄像机捡起来,将里面的存储卡拿出来揣进口袋,对小沈说:“换一张新的存储卡吧,这张快满了。”
这些事一直都是小沈负责,他很自然地接过摄像机,翻出一张空的存储卡塞进摄像机,并将摄像机重新安回原位,好奇地问宁勋:“老大,刚刚你看到埃蒙德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看邮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