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原来也不信你真的射杀了左贤王,但是现在信了。”
“为什么?”
“因为你特别能吃啊!”王泽笑了,看玉小姐似乎要恼了,赶紧收起了笑容,诚恳地说:“你拍到海棠树上的那一掌,我恐怕都接不住。”说着他欠起身来,伸出手隔着摆在他们间的小案从枇杷头上摘下一朵挂在发际间的海棠花。
玉小姐进听雨轩时已经将身上的海棠花抖了下去,但这一朵一直没有掉下来,在二个对坐饮茶吃点心的时候,王泽就一直看着这花,也一直想着将花摘下,却还一直忍着,现在终于不由自主地做了,然后心里说出的舒畅。
枇杷倒没有不自在,魏国公虽然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但是他已经是国公了,而且还是右千牛卫大将军,在她看来正是父兄般的人物,而且今天对自己又这样和蔼关切,于是她很自然地回答,“我的力气是比一般的女孩子大。”
魏国公并没有像以前有人听到后露出惊骇的样子,他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笑问:“你从多大年龄开始练箭?”
“小时候就玩过,但是真正开始练是九岁以后。”
“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能射杀左贤王,可真了不起!”
“其实不是那样的,营州比我箭术好的人有很多,”枇杷第一次对营州以外的人讲起当时的情景,当然也是第一次有人认真问,“那天的情形实在太凑巧太紧急了,我只能与三哥配合着试一试,如果我父亲在,他一个人就能将左贤王当场射死。”
“即使是这样,你也是很了不起。”魏国公赞道,突然又皱了皱眉头问:“这么说陈博带的卢龙军是守城诸中最弱的?”
枇杷在描述当时守城情景时,并没有详细说明前因后果,只是说自己与三哥带人到南城墙增援,三哥发现左贤王进了射程之内,可是眼下的魏国公竟然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就分析到了南城墙最弱。
面对事实,枇杷诚实地说:“卢龙军当时刚刚组成,而且陈将军也是第一次领兵,确实弱了一点。但是也正是经此一战,卢龙军已经练成了一支真正的军队,陈将军在营州的威望也已经高于他的祖父陈节度使了。”
王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十四娘的亲事正是我做主答应的。”
“你的决定是对的,”枇杷道:“陈博是个真正的将军,还是个好人。”又给魏国公讲了陈博如何英勇守城,如何拿出家财奖赏士卒等等。
“你与陈博关系很好?”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那么玉小姐,我们也做好朋友吧!”
“行啊,你以后就叫我枇杷吧,营州的人都这样叫我。”
“好,”王泽笑道:“你以后也不要叫我的魏国公了,就叫我王泽。”
“没想到我能与京城四公子之首成为朋友,还真很开心!”枇杷高兴得脸都红了,“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好出色,和你说话都很紧张呢。”
“枇杷,你也很优秀啊!”王泽笑着赞扬她,又特别详细地问她当年营州守城之事,枇杷一一说了,奇怪地问:“你也对打仗的事感兴趣?”
王泽一笑,“几天后我就会被任命为右千牛卫大将军,以后也是行伍出身了。”
“右千牛卫大将军!”枇杷惊叹,“你这样年轻就能成大将军,实在太厉害了。”枇杷的父亲已经年近半百了,才仅仅是左千牛卫的中郎将。
“玉将军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而我呢,是因为魏国公的爵位才能成三品的大将军,没有什么厉害的。”王泽平静地说。
“其实只要你以后做好大将军,就无所谓怎么当上的了。”枇杷倒很豁达,“当时陈博代掌卢龙军时,有很多人不服气,我也曾非常讨厌他,但是后来他用自己的行动让营州人都信服他了,你也一样能!”
枇杷还是太小了,也没有足够的经验,根本想不到在京城任右千牛卫的大将军的前因后果,其间各种势力的暗中相斗,以及自己上任的使命,王泽只轻轻一笑,“谢谢你劝我。”
“我不是在劝你,只是说说我过去见到的事罢了。倒是要谢谢你的茶和点心,”枇杷说着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先别出去,”王泽抬手挡住枇杷,示意她向轩外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园子里有不少下人在四处寻找着些什么。
枇杷想了想明白了,小声问:“那些人是找你的?”
“嗯,”王泽也小声说:“太夫人是想让我过去陪静娴长公主说话。”
先前与乐安公主打过交道的枇杷霎间懂得,马上向他同情地点点头,又担心地问:“会不会有人找上来?”
“不会,没有人会想到我来了这里。”
枇杷放了心,又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便问:“皇上是想让你尚静娴长公主吗?”
王泽正喝茶,没想到玉小姐竟然如此直白地问自己是不是要尚主,瞬间他几乎以为玉小姐话中有话,难道她是对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吗?吃了一惊,竟然呛咳起来,“咳!咳!”
枇杷抬起手来在王泽的背上“啪啪”拍了两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泽咳嗽得更厉害了,但当他看到枇杷清澈的眼睛,也就在瞬间明白她还真就是单纯地问问自己而已,既然是朋友,关心一下正是自然而然的事吗?那么自己也正应该毫无芥蒂地回答才对,便说:“皇上是不管这些事的,只是静娴长公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