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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玠被燕子山这么插科打诨了一顿。
先前红彤彤的眼珠子,也回归从前了。
他忍不住看向他从未正眼看过的燕子山。
“你是哪峰的弟子?”
或许连荀玠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口气,充满了无奈。
他甚至无比嗨皮的甩锅:
就是因为合欢派有你这种人,五百年前,劳资才要当叛徒。
燕子山听到荀玠询问自己的宗门。
突然升起一种翻身做主角的感觉。
他骄傲地挺起胸膛,无比开心地说道:
“在下乘鹤门燕子山。”
“乘鹤门的?”
荀玠重复了一句,眼神露出一抹了然。
怪不得那么傻逼。
当年南阳子就是一个一言难尽的傻逼,南阳子的徒弟,比南阳子当年还傻逼。
五百年前,他杀上落霞山的时候,南阳子那孙子也在。
南阳子也算是荀玠同时期比较优秀的弟子了,荀玠根本不可能放着他活着,日后嚯嚯自己,当隐患。
所以打着“一不做二不休”的主意,想着把南阳子干掉。
岂料南阳子撒腿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当年,修为明显要比南阳子高不少的荀玠,竟然没有跑过他。
这是荀玠的修行生涯,少有失败经历之一。
荀玠至今记忆犹新。
他当年就不应该放过南阳子那孙子。
他自己傻逼,还教出了一群傻逼弟子,日后合欢重新回到自己手中,他这个门主,还要费时费力的杀光他们,重新选拔一群新弟子栽培。
多辛苦。
荀玠思维发散地想着。
荀玠一会儿阴着脸,一会儿露出阴恻恻地笑容。
吓坏了燕子山。
合欢老祖在上,这家伙脑子不会有病吧。
长这样一张脸,竟然笑得那么瘆人。
真是浪费了荀道君遗传下来的花容月貌。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这声音跟杀猪似得,十分惨烈。
这发呆地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瞠目结舌。
刚才还站在荀玠对面的段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加入了和魔修的团战中。
他一手是电光闪烁的藤鞭,另一只手上,握着寒气逼人的离光剑。
周身散发着悲天悯人的佛门圣光。
他动作很快,先是用伸缩自如的藤鞭,将魔修勾到自己面前,紧接着,长剑横扫,先前还活蹦乱跳的魔修,立刻身首分家。
那藤条上的雷电之力和寒气逼人的离光剑,合作密切。
一个负责暂时麻痹敌人的行动力,一个负责收割人头。
段嫣宛如挥舞着法器的死神,藤鞭所到之处,就是魔修命丧黄泉之时。
一扫一割一人头。
霎那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魔修节节败退,无人敢上前。
休说是荀玠和魔修,就连合欢派一竿人等,都惊呆了。
更让他们无语凝噎的是,段嫣切了那么多人头,无论血往哪里喷溅,都不往他身上喷溅。
他身上依然是干干净净,就连袖口都没有沾一点血腥气。
依然是那副悲天悯人,慈悲为怀,无喜无悲的样子。
十分的不食人间烟火,十分的谪仙下凡。
差一点被魔修灭了的万花门弟子,禁不住抚摸她们鼓鼓的胸脯。
想到之前自己还曾经想过,要和这位仙人峰的段师弟,她们就觉得自己十分牛逼。
想到,她们还曾琢磨着给段师弟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
大约,是脑袋在脖子上呆太久了,需要拔出来倒倒里面的水。
……
先前,还打算借着“合欢两个元婴道君被荀玠缠着,分-身乏术”之时,将前来支援的金丹修士一网打尽的魔修,此时已经吓破了胆。
活下来的,看到段嫣就腿软。
若不是担心荀玠秋后算账,他们早就跑了。
这合欢派不是道修宗门吗,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厉害的魔修。
他周身那佛光,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啊。
对于魔修来说,佛光就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光芒。
他们一靠近,全身上下长燎泡,就跟被火烫过的一样。
麻蛋,早知道这伙人里有个佛修,他们压根不会来好吗?
这佛修出了会发出讨厌人的金光,他手里那根邪门的藤条竟然还会发电。
劳资是多么无知,才会认不出,那玩意是雷云藤。
会发电的佛修。
呵呵呵。
你这么牛逼,为什么不飞升,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这些可怜巴巴的魔修,过不去。
我们当个反派容易吗?!
“段,段师弟……”
心大的燕子山瞠目结舌。
因为段嫣动作实在是太快,有些被切头的魔修,身首分家后,脚下的悬浮术还没消散。
以至于有些魔修,人头滚落,没有脑袋的身体,却还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如此诡异而怪异的画面,令人不寒而栗。
“好、好厉害……”
燕子山呐呐地说道。
他已经想不出什么词汇,描述视觉上的震撼。
荀玠眯起眼睛。
“戈曳”有多优秀,就有多碍眼。
因为这无时无刻,不再说明,死老头子的眼光好。
那些年,他瞧不上自己,就是因为自己不如这个叫戈曳的么?
呵呵呵,呵呵呵。
老头子总说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