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荷包就想把爷给打发了?”胤禟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手却主动的接了过来。玉珠就笑盈盈的看着胤禟也不答话。荷包布料甚是柔软,拿在手里胤禟忍不住捏了捏。原来不单单是个荷包,里面还暗藏玄机。
胤禟将荷包打开,往手里一倒,一枚和田羊脂玉扳指落入手中,戴入大拇指不大不小,刚刚好。“你,这是拿着爷自己店里的东西来借花献佛?”凤眼一瞥,唇角微扬,不知喜怒。
“这可是妾身自己花钱买的,一手交的钱,一手拿的货,就是属于我的了。”当初两个扳指可是花了八百两,一个子儿都没有少我的,你现在居然还嫌弃。想到这儿,一股委屈就涌上心头。“爷要是不喜欢不想要,还给我就是了。”边说边伸手去拿。
胤禟瞬间抽回手,将手掌护于自己胸口。“都戴在了我的手上了,就是我的了,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吗?”一把将玉珠揽于自己怀中,“连福晋你,都是我的。”说完更是把玉珠搂得更紧了一点。
玉珠也不挣脱,索性也就靠着了,反正有个人肉靠背也挺舒坦的。胤禟一手搂着玉珠,手指轻挽着玉珠的发丝,倒也玩的甚是有趣。身上的荷包也换上了玉珠绣的那一个,青绿色的荷包配上深蓝色的朝服倒也是相得映彰。
毓庆宫中,太子胤礽坐于主位之上,诸位阿哥位列两旁。杏黄色的衣服彰显高贵,玉珠进了主殿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有棱有角的脸上,五官分明,剑眉星目,倒似一谦谦公子。可玉珠总感觉这人透露出一股虚伪之感,脸上总挂着笑容,不是笑面虎就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待胤禟和玉珠给太子请安后,太子才慢悠悠的开口:“九弟九妹不必多礼,快起来吧。”礼也行过了,面子工程也给你做足了,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不必多礼,这太子果然日益骄横了起来。玉珠虽然心里不爽,可该有得规矩还是得有,不能落人话柄,起身后静静站在胤禟身后。反观胤禟面色如常,泰然自若。
“九哥今儿可是来迟了,莫不是有了九嫂就忘了兄弟我们,该罚酒一杯。”十阿哥胤誐率先举起了酒杯,豪气的开了口。
胤禟也不犹豫,上前就直接接过了酒杯,仰头就喝了下去,“不敢不敢,哪敢忘了你呀,你这倔脾气一上来还不得拆了我的府。”
“我拆了你的府,你还不得找我赔,还得来我府上住着,不划算不划算。”胤誐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九哥这事儿我们就不约了,我们如此相爱就别相杀了。
“九弟虽说是新婚燕尔,夫妻恩爱缠绵,可是今晚可是太子的宴会,来迟了总归不好吧。”三贝勒胤祉将枪口对准了胤禟。胤礽虽没说话眼带笑意的看着胤禟,玉珠却感觉那笑意透着刺骨的冷。
“弟弟再自罚一杯,望太子谅解。”也不待胤祉作何反应,胤禟径直喝了一杯酒。如此情形胤祉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的喝了手边的酒。
“好了,该罚的也罚了,该喝的也喝了,带九弟妹来和我们认识认识吧。”倒是四贝勒开口打了圆场,这倒是玉珠没想到的。胤禟是历史上著名的“八爷党”,胤誐也是,所以他们关系好玉珠也不奇怪,毕竟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胤祉和胤禟关系有点尴尬,玉珠倒是没想明白缘由。出乎意料的是,胤禛和八爷党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水火不容。这是不是就代表,九子夺嫡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兄弟间的笑闹也就这样过去了,回到正题,玉珠开始逐个的给各位阿哥贝勒敬茶。走到胤面前,刚敬完茶,胤誐便大大咧咧的开口:“九哥好福气,娶了董鄂家的掌上明珠,坊间大名鼎鼎的大家闺秀,今日一见,果然出落得十分清秀。”玉珠都不想说什么了,胤誐一开口,必是坑哥一把好手。
“十弟这么说就不对了,四哥今年进府的那位才是真绝色。”胤禟毫不客气的将胤禛拖下水,哥哥用来干嘛的,哥哥不就是用来分担伤害的吗?
“真绝色又如何,不过也就是一个格格罢了。”胤祉一脚踢飞了胤禟的挡箭牌,再次将仇恨拉倒胤禟身上。
“都是皇阿玛的恩惠。”胤禟面不改色,直接丢锅康熙。都把康熙摆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胤祉再次搞事情失败,好不难受,脸色被气得微红,又不敢发泄出来。胤礽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脸上仍扯出一个笑容。
玉珠继续敬茶,到了八贝勒面前,还没行礼便被胤禩扶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九弟妹就不必多礼了。”温文儒雅,和柔温顺,令人倍感亲切。玉珠略微颤抖,她终于想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关键。九阿哥胤禟不就是因为支持胤禩争夺皇位,最后终是没有争过胤禛,落了个四十三岁而亡的下场,那到时候我又如何逃得过。说什么随遇而安都是屁话,知道自己要死还要去等死,那叫做傻。
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人,才是扭转结局的关键,可是具体又要怎么做才是难事。玉珠一个恍惚,手中的茶杯没拿稳,打翻在地,茶水打湿了胤禩和玉珠的衣服。
玉珠连忙行礼请罪,胤禩笑道无妨。胤禟倒是十分紧张的拉起玉珠的手看了又看,看到玉珠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怎么,被八哥的美貌迷昏了头?”扭头询问胤禩有无大碍,胤禩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请明太子后,胤禩和玉珠下去换衣服去了。
“九弟看来对九弟妹在意的很。”胤祉欲借此事再次挑衅胤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