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盲婚哑嫁,就是这样嫁人的法子,使得她误入虎穴,是以她对孟婉更加怜惜,不希望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毁了。
回了栖凤堂,曹家哥俩已经在她屋里歇下了,贺云昭还是放心不下孟婉,派了绿意过去盯着,听到丫鬟回来说孟婉已经睡下了,她才安了心。
贺云昭回梢间也小憩了一会儿,待她醒来的时候,曹正麾和曹正允也醒了,母子三人坐在次间里说话。
曹正允问贺云昭孟婉的脚要不要紧,她道已经看过大夫上过药,这会子睡了,又嘱咐哥俩得空了常去看看。
哥俩才应下,丫鬟进来道,前院差人来回话说长松院的东西都搬完了,曹正允已经可以住到盛柏院了。
贺云昭打发了传话的人,便叫丫鬟拿上要给曹正允的东西,带着哥俩去了盛柏院,到曹正允的新屋子里去看看。
盛柏院三间正上房,哥俩一人住一边的梢间,中间是待客的明堂。
入了曹正允的新屋子,贺云昭让夏玲把带来的楠木给挂了上去,以驱邪避祟,还把今儿宾客送来的礼物,都让丫鬟归入了曹正允的私库。
临走前,贺云昭对曹正麾道:“等麾哥儿过生日也有的。”
曹正麾笑笑,道:“儿子不急。”
从前院走到二门,正好碰见了前门跑来传话的小厮,他冲贺云昭行了礼道:“夫人,侯爷回来了,刚去了盛柏院,一会儿便回内院。”
贺云昭一愣,今儿倒是回的早,便点头道:“知道了,我在二门这儿等他。”
在二门内站了半刻钟,曹宗渭便阔步来了,见了贺云昭立即绽笑,二人挽手往栖凤堂去了。
在甬道的路上,曹宗渭对贺云昭道:“今儿我特地早早回了,听说允哥儿已经搬好院子,刚去俩都在,想来你们宴席早就散了,我没赶上。”后来听小厮说贺云昭正在二门里等着,他便撂下儿子,赶紧回了内院。
贺云昭浅笑道:“下午还在山上玩耍了一阵,客人们都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
曹宗渭声音淡淡道:“我听说魏宝妍来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没事,婉姐儿有事。”
曹宗渭眉头一皱,道:“魏宝妍欺负婉儿了?就她那身板欺负的了婉儿?”
贺云昭面色严肃道:“回屋去说。”
曹宗渭心知不妙,点头不语,与贺云昭二人快步回了栖凤堂。
丫鬟奉茶退下之后,贺云昭才把下午的事同曹宗渭说了,顺便把孟婉受伤的情况也说了。
曹宗渭听罢一脸怒气道:“她倒是愈发胆大包天了,害人性命这样的事也敢做!我过会儿就让管家去魏家唯她是问!”
这样大的事要是闹到魏家去了,魏夫人就算再疼爱魏宝妍,魏宝妍的哥哥也不会纵容家里养出这么个妹妹来。
待曹宗渭怒火平息了,贺云昭便把孟家来信的事儿告诉了他。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曹宗渭听说了孟婉父亲逼婚的事,也十分为难,他凝眉半晌才道:“便是我出面先把外祖家的人挡回去,也只拦得了一时半刻,婉儿除非真的做姑子去,或是有了心上人,正好我二伯也看得上,不然这事不好办。”
犹豫片刻,贺云昭便把陆放对孟婉的心思明明白白地说了,还道:“下午他跟我说,这事若是魏家追究起来,就让我把责任往他身上推,省得叫婉姐儿吃亏。”
贺云昭继续把陆放捡了孟婉吃剩下的糕点的事儿也说了。
曹宗渭眉头一跳,道:“陆放可是有洁癖的,自小娇生惯养大,嘴也养的刁,在军旅之中尚还忍得,一回京都,莫说掉地上的东西,端上桌的东西但凡有丁点不和胃口就要撤下重做。”
扯了扯嘴角,贺云昭倒不知道陆放是这么难伺候的主儿。
一边是兄弟部下,一边是表妹,曹宗渭为难起来,他两手撑在膝盖上,望着贺云昭道:“夫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微摇首,贺云昭道:“我又不是天皇老子,怎么能把手伸到金陵去。依我看,你先派人回南直隶看看婉姐儿的母亲是不是真病了,若是真如信中所说,她自该回去一趟,免得……”
从孟婉口中所述孟二夫人之旧疾,如往常春天一般犯病,倒也无碍,吃几服药捱捱也就过去了,若真加重了,恐有性命之忧,孟婉是非得回去不可。怕只怕是孟父权宜之计,欲先将她骗回来再嫁出去。
曹宗渭赞同道:“我这就派人去金陵走一趟,待我外祖家的人来了,我先劝回去,若我二舅母没有像二舅说的那么严重,我看还是请母亲出面缓一缓这事,若二舅母真病的厉害了,婉儿自要回家侍疾,有大舅在,二舅不敢强行让婉儿说亲嫁人。”
夫妻俩商议好后,曹宗渭便命人去长松院把小昌叫来,他吩咐下去之后,管事林三带着人当天下午就出了京,去往金陵孟家。
这个消息贺云昭也命人去传给了孟婉,孟婉知道后终于松了口气,却还是一边担心母亲的病,一边恨自己不孝,不能在母亲跟前侍疾。
唯恐给兄嫂添麻烦,孟婉打发绿意回去的时候还是带着笑脸的,等丫鬟们一出去,她便躲在被子里呜咽了起来。
栖凤堂里,夫妻二人吃罢饭,与俩儿子在园子消食。忽而细雨缠绵,微风拂面,树抽新芽,柔叶飘飘。一行人躲进了亭子里。
春芽把六角宫灯搁在石桌上,因出临时行没有带软垫,几人皆是站着。
眼看着雨势要大了,春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