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兰脸颊蹭的红了起来, 放下信道:“娘, 阿昱目下已无恙, 免了一场牢狱之灾,只眼下要探听义兄下落, 尚不能回程。”
“人平安即是大幸啊。”钱母抱着孙女此刻方才展露笑颜, 虽说二胎又是孙女,但到底儿子儿媳年轻,“你刚分娩完, 想必累极了,眼下昱哥儿平安, 你就睡个安稳觉。我让厨娘熬了参汤, 你醒后喝了好补补身子, 孙女儿我就带去我屋里了,等小包子醒了,正好让她见见妹妹。”
“有劳娘了。”苏玉兰含笑,虽然此刻想把钱串儿抱进怀里好好亲亲,可到底耐不住疲劳, 握了握女儿的手便松开了。
钱母抱着小孙女出了屋便吩咐晴雯去煮红j-i蛋,自己则抱着孙女回了屋。
屋内静了下来,苏玉兰瞧着书信渐渐阖眼睡去。
苏玉兰这一睡,便睡到二更,醒来只觉得j-i,ng神好了太多,这也是钱昱离家后她睡的最安稳最舒适的一觉。
“太太醒了么?”紫鹃听见帐维内有轻微的翻身声,便上前询问。
“嗯,什么时辰了?”帐内传来苏玉兰慵懒的声音。
“二更了呢,太太让厨娘熬的参汤温了好几回了。”紫鹃说着上前将帐帘拉开挂在床畔的挂钩上,随后去外间从厨娘手里端过夜膳走了进来,“太太起来吃点吧,免得夜里不适睡不安稳。”
“嗯。”苏玉兰笑着支起身子,靠在床上。
“太太可想二小姐?若是想了,奴婢让n_ai娘抱过来。”紫鹃站在床前道。
苏玉兰闻言摇了摇头道:“明日吧,夜里寒气重,她今儿个刚来家里,娇嫩着,别因着我私心害她染了风寒。”
“是紫鹃考虑不周。”
“等你为人母后便晓得当娘的心思了。”苏玉兰笑道。
“太太,太太莫不是不要紫鹃了?”紫鹃惊讶不已。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苏玉兰拿汤匙的手一顿,抬眸看向紫鹃,“不过,你这年纪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我断不能耽误了你,你若有合心意的人不必害羞,同我说了我给你月余的日子去筹办,成了亲再回来嘛。”
“太太,紫鹃日夜都在这里,哪里有合心意的人,太太竟会取笑我。”紫鹃红着脸侧过身子。
苏玉兰闻言愣了半晌,是啊,紫鹃日夜都在钱宅,这样下去,岂不是把人耽误了,苏玉兰想着想着心下有了计较,过了年就托小姑开始给紫鹃物色物色。
“好了,不逗你,别直愣愣地站着了,坐下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也一起吃点。”苏玉兰笑着去拉紫鹃,“夜里不必特意起来,今夜我想必能一觉睡到天亮。”
紫鹃本来心里还羞着,见自家太太和颜悦色的,便也爽快快地坐在床边。
吃了夜膳,紫鹃伺候苏玉兰睡下,又往壁炉添了炭火,收拾妥当便去了外间。
苏玉兰仔仔细细地将钱昱的书信叠好,然后放进里衣里贴着心口,方才睡去。
翌日,天刚亮透,紫鹃便端着净脸水进了屋。不料自家太太已经醒了,披着衣裳在桌子前磨着墨,顿时吓坏了。
“太太,怎的下地了?这要冻着了可怎生得了啊!”
苏玉兰回头看向紫鹃,用手陇了陇衣裳笑道:“屋里暖和的紧,怎会冻着,我在床上躺的有些不适,下来活动活动,不必紧张。”
“奴婢先伺候您更衣梳洗吧。”紫鹃说着便将净脸水放到盆架上,去柜里取了衣裳伺候苏玉兰穿衣。
苏玉兰穿戴洗漱后便被紫鹃请上了床,好在紫鹃心思活络,不多时便取了小圆木桌拿上床放到苏玉兰跟前,又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你这丫头,倒让人不忍心说你。”苏玉兰嘴角上扬,铺好纸拿起狼毫,沾了墨,寻思片刻便提笔。
阿昱亲启,
接获书信,喜不自禁。
自别后音信渺茫,婆婆,姑爹,小姑,小娴常常道及你,我亦常疑你一改往日作风,离家多日无只字片语,是否途中难得笔墨,亦或个中曲折甚多,尚有所待?总之,没有消息,殊引人闷念于你。
我亦有许多话儿想说于你听,提笔斟酌良久,还是罢了,等你回来我想必会说上几日几夜吧。
另有好消息告知你,我昨儿个已经顺利产下小串儿,此次写信给你道喜,你若欢喜争取早日还家。
还有,一人在外要食好穿暖,虽是寒冬,亦要常常沐浴,这是我最为关心得事儿,回来我要检查哩。
苏玉兰停停写写,自始至终都含着笑意,此刻停笔寻思说上几句情话儿,刚要停笔便听见外面一阵阵哭声。
“紫鹃,我怎么听见包子和串儿两个人在哭呢?”苏玉兰神色紧张。
“好像是两位小姐的哭声,奴婢过去看看。”紫鹃说着便匆匆出了屋。
苏玉兰瞧着还未写完的信,无奈只得匆匆结尾:
听得外面,好似包儿与串儿同时哭闹,只得罢笔,万语千言盼你早归。
深深地吻你,轻轻地吻你。
你的妻。
苏玉兰写罢匆匆叠好,忍着身子不适弯腰穿鞋,刚急着要出去,便见婆婆带着两个女儿进来了。
“呜呜,阿娘~”小包儿迈着小腿跑到娘亲身边,抱着娘亲大腿便哭。
“乖,怎么了?”苏玉兰摸着大女儿的头,双眸看向婆婆怀里的二女儿,闭着小眼张着小嘴,一样的嚎啕大哭。
“没事没事,今早儿小包子爬过去想亲亲串儿,串儿尿了放声大哭,吓着小包子了。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