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抹把额头的汗珠,把濡s-hi的袖口再往上挽一挽,说:「他说再换最后一次水就够了。他赶了两天路,确实怪累的,咱们就顺着他一点吧,毕竟是我们害他流落到此的。」
「你就愿意一直这样伺候他?你他妈这恩报得真够冤的。」
「放心,不会太久的,等我把钱凑够还给他就行了,最多不过一年。亮,你是知道的,这是我一块心病,不解决掉我这辈子都不能轻松。」
赵立微微一笑,顶着孔亮就快杀人的眼神把水提进门去。立刻就听见那得寸进尺的大少爷欢喜叫喊:「啊,好舒服,我说嘛,泡澡的时候水越多越好。小立,待会儿再帮我加点热水,我腰酸死了,必须多泡一会儿。还有,过来帮我揉揉肩膀。什么?你不会?哎呀,很简单的,来,手先放我这里。就是这样轻轻的、慢慢的——啊,好木奉——啊啊别停,继续——小立你好厉害,比推拿师傅捏得还舒服——嗯嗯——」
屋内传出李度香夹着浓浓鼻音的呻吟,尽管知道他是在享受按摩,但还是怎么听怎么 y- in 乱。孔亮又恨又气,连骂几声「狐狸j-i,ng」,解开裤腰带钻一旁撒尿去了。
入夜,李度香揉着被热水泡得起皱的手指问赵立:「我今晚睡哪儿?」
赵立为自己的床换上干净的床单枕套:「你睡我的床吧,我可以跟亮挤一挤。」
李度香看看那张床,头摆得像波浪鼓:「不要,你这张床方位朝西,是大凶位。算命大师叮嘱过我千万不能睡这个位置,否则会短命的。」
「那你想睡什么地方?我把床搬过去。」
李度香环视一周,指着孔亮的床说:「那张床的位置好,我要睡那张床。」
孔亮在门外冲凉,听李度香一说,光着身子冲进来叉腰大骂:「李度香,你给老子搞清楚状况!没让你睡猪圈就算对得起你了,你还真当这儿是你家,想躺哪儿就躺哪儿?老子这张床连老子相好都没睡过,你想睡等下辈子吧!」
他赤身luǒ_tǐ不着寸缕,偏偏那话又出奇的大,稍一烦躁就会激动,冷不防翘起来,吓得李度香倒退几步,恶心得直跺脚:「死黑皮!还不快把你那丑东西收起来!晃来晃去不嫌丢人!」
孔亮白眼一翻:「老子才不觉得丢人,骄傲还来不及呢!天下有几个男人像老子这么伟岸的?你要觉得自卑就直说,少在这儿装纯洁。」
「我才不自卑呢!男人要比就比个子,谁会看重那玩意!」
「哼,就是这玩意才重要。这玩意不坚挺,个子再高也是个孬货!」
李度香好不容易在洗澡时找回的好心情又没有了,怒冲冲瞪着孔亮,孔亮见他气得要哭不哭的,很是解恨。可一扭头却见赵立抱着床上的寝具往自己床上换。
「你干什么!谁准你碰老子东西的!」
赵立忙着铺床单,头都没抬:「从今天起你就睡我的床,这张床让他睡。」
「反了你!老子说不干就不干!哪惯得他脾气!」
「那好,从今天起你的衣裳床单都自己动手洗,我不会帮你了。」
杀手锏一出,泼皮如孔亮也乖乖闭嘴,他恶狠狠瞪了李度香一眼,两三下擦干身子,抱着枕头滚到赵立床上,拿被子照头一蒙说:「老子不想跟男人睡一个被窝,你另找地方挺尸去吧!」
赵立了解孔亮脾气,赌气也不过几天的事,只要不把他惹急了,他不会计较太久,收拾好床铺就叫李度香上床歇息。
李度香倒有点过意不去了,低声问:「那你睡哪里呢?」
「我把那边几张凳子搭起来就能应付了,我睡眠很少,不睡床也可以。」
李度香看了看那用几张狭窄的凳子搭起的简易床铺,脸上有些发烫。
蜡烛灭了,皎洁的月光将洞室照得一片明净。不久屋内响起孔亮粗鲁的鼾声,李度香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用枕头把耳朵堵住,鼾声小了很多,但还是睡不着。
他认为是床单枕套的缘故,将鼻子贴在上面仔细闻。粗布的织面大概经过很多次浆洗,已经非常柔软服帖。没有薰香,枕头里也没有塞满花瓣香料,可那股淡淡的皂角味却带着太阳烘烤过后特有的清新味道,闻着不会不舒服,反而很令人安心。
为什么呢?哦,因为今天当自己身处险境时,那个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的少年身上也飘散着同样的味道。当时那么绝望恐惧的自己,躲藏在他身后,闻到这种干净气味时,竟莫明有了几分安全感。
李度香慢慢翻转身,望着对面的板凳床板,那侧卧在银白月光里的瘦小背影却是安分得一动不动,似乎已睡熟了。
真像只小猴子,越看越像!李度香用被子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试着闭上眼睛,谁知这一次竟很快坠入了梦乡。
第六章 鬼风山上之一
「天哪!你们就拿这种东西给我洗脸吗?」李度香抓着一条麻布方巾,不悦地噘着嘴:「这块布太粗糙了,用来擦地板还嫌硬呢!」
孔亮擦着s-hi漉漉的头发训斥他:「你挑剔的功夫还真到家,昨天你嫌洗脸帕粗,阿立连夜拆了自己的内衣给你重新做了这条,擦屁股还没这么软细的呢,你就将就用吧。」
李度香把布巾朝盆里一摔:「别的可以将就,这洗脸的东西却不行。我在家都是用上好的丝绢擦脸,洗脸水里要搁一勺玫瑰香露,洗完还要用珍珠霜敷面。你们就这样敷衍我,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