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知州。
齐昭半点不在意,点头道:“我收了诊金,自是来出诊了。”
但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曹岩想到了令他肉痛的三万两,脸色登时不那么好看了。
顾梦在一旁有些纳闷,这曹岩对齐昭明显是不信任的。那为什么费心费人的偏生要齐昭来治,甚至三万两诊金说给就给?
曹岩的视线又在顾梦身上打了一转,他不知顾梦是谁,也就没搭理,只让开身道:“记得你收了本老爷的银两就好,进去吧。”
语气中隐含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顾梦忽然意识到,齐昭万一诊不好,他们是不是就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进了内室,床边一个丫头将床帘撩了起来。顾梦一看,床上躺着的竟是一个和顾澄扬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
顾梦目光一闪,着实没想到他们曹家的小姐原来还这么小。小小一只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因为病得久了,脸颊都消瘦了进去。
齐昭在屋内扫了一眼,便摇摇头说道:“把窗全开了,在熏的药拿走,被子也掀了。”
怪不得顾梦一进来就闷得慌,屋内窗门紧闭,一丝缝都不透,都要入夏了,小姑娘竟还裹了三层锦被。
丫头一听迟疑道:“可是,小姐她会冷。”
齐昭直接走到床边坐下,将被子掀去了两层说道:“冷倒也罢了,就怕这么下去得熟了。”
丫头看了眼随后进来的曹岩,见他点头,便招呼另两个丫头忙碌起来。
屋内很快通透了。
顾梦走近了,也看得更清楚了些。虽说不待见曹岩,但这孩子还如此小,看着她这么遭罪,顾梦也有些于心不忍。
小女孩睡得极深,周围那么大动静和说话声,也没点要醒的样子。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以至于整个明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赶紧诊病罢!”曹岩催道。看到女儿后,他的眼中也多了丝担忧。
齐昭拿过她的小手搭上脉,沉吟了片刻,说道:“身子有些虚,倒是没见病症,脉象一切如常。”
曹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他的浓眉立刻竖了起来。没病?一切如常?如常还能是这副模样?
开那么大的口,没想到和之前那些大夫一样,也是个庸医!
曹岩正欲发作,却听齐昭又道:“找不到病症,也难怪大夫们治不了。但脉象虽好,这么多时日她都一直睡着,从未醒过。这已是不正常了。”
不是问,而是论断。曹岩眼睛霍然亮了。
果真是有本事的吗,这也知道?可一想,这事找明城的大夫打听一下也能知道,算不得数,就又将激动按耐了下来。
顾梦就站在齐昭边上,一会看看小女孩,一会又看看齐昭。
她见齐昭凝神敛眸,少见的认真严肃,忍不住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轻声问道:“正常却又不正常,所以是病吗?很严重吗?”
齐昭将手放了回去,只道:“沉睡本不害命,但任谁那么久不吃不喝都会虚弱。”
“小姐一天就只能喂进去半碗粥。”一旁的丫头心疼地说道。
“再过两日,连水都喂不进了。”这个大夫好像一点都不打算在安慰人上花心思。
几个丫头一听快要哭出来了。
曹岩按耐不住了,怒目道:“我花三万两,不是请你来重复那些废物说过的话的。没病症我溪儿会长睡不醒?”
“是一万五千两,”齐昭纠正道,从怀里将他那百宝袋拿了出来,找出一排银针。
他拿起一针,忽然道:“有一事我挺好奇,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诊治的?”
曹岩略一踌躇,说道:“百晓堂。”
若不是百晓堂买来的消息,称这人能治,他又无计可施,否则又怎么会派人绑也要绑他回来,他要多少诊金就连眼都不眨。
“又是他们,烦死人。”齐昭嘟囔了一句,只有离得近的顾梦听到了。
随即抬手稳稳当当将第一针扎了下去。
顾梦眼眸转了转,号称江湖中事无所不知的那个百晓堂?据说只要他们想,连某门某派养的某只鸡下了几个蛋都能知道。
齐昭下起针来又稳又快,行针时动作清雅流畅,如在抚琴一般,能让人看入了迷。
转眼小姑娘的肩臂上就留满了银针。
齐昭捏住了她发顶上那根,轻轻捻转了两下,顾梦惊讶地看到之前一动不动若雕画的孩子,竟皱了下眉头。
下一刻,小女孩睫毛微动,睁开了眼!
屋内的几个丫头全都呆住了,似乎不敢置信。齐昭依旧一脸淡然,察视了下她的双眼,转动银针的手没停下。
曹岩浑身一震,立刻冲了上来。女孩还扎着针,他不敢动,便小心喊到:“溪儿,溪儿你真的醒了?是爹啊!”
孩子的眼皮似乎撑得很勉强,她用迷茫又略带委屈的目光看了曹岩一眼,这一眼耗尽了力气,下一瞬就又闭了回去。
“溪儿?溪儿?神医,神医她不是醒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曹岩一口一个神医叫得无比顺溜,变脸快得叹为观止。之前那些鄙夷和不屑全打个转,被他自己一口吞了下去,神情中甚至还透着丝敬重。
齐昭好似看不到曹岩一般,自顾自暗暗思忖了片刻,然后仔细将扎下的针都慢慢收了回来,说道:“不,她并没有醒。方才只是在我给予的强刺激之下,睁了眼而已。”
曹岩头捣成蒜连连应是,不管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