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是嫡出的长公主,代替病亡的先帝,辅佐幼帝,难道不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见李贺闻言,神色更加气愤,她又道:“更何况,凭实力取而代之,怎能算篡位呢?细论起来,那可是咱们李家历来的优良传统啊,就好像先帝从先祖皇帝手中抢来了皇位,而咱们这位陛下不也是在当年九功宴上抢了先帝的皇位吗?如今本公主效仿之,又何错之有啊?”
李贺骂道:“李娪,你简直丧心病狂,枉为咱们李氏的子孙!”
李娪闻言,却不生气,“阿贺,你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你这般忠心为咱们这位陛下着想,可他心中可曾想过你分毫,可曾当过你是亲兄弟?若不是他,你怎会失去一生所爱,孤苦至今……”
李豫闻言,冷冷道:“阿贺曾质问朕,当初是否在先帝面前害过千蓉,朕百思不得其解其间缘故,今夜总算明白,原来一切都是皇姐你所为。”
李娪淡淡瞥了李豫一眼,微微冷笑,却听他继续道:“朕与阿贺皆为庶出,不得父皇欢心,而你不同,你虽为女子,但却是先皇后常氏第一位掌珠,嫡出的长公主,父皇就算不是因为常氏一族,也是对你青眼有加,若说还有谁能有机会在父皇面前说上些话,除了你,又能有何人?”
“你处心积虑利用千蓉一事挑拨朕与阿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为了在今夜可以集合众人之力,对朕发难吗?”
李豫冷冷道:“李娪,你这些年隐在暗中,韬光养晦,朕确实疏忽了你,才被你有机可乘,今夜如此被动受敌,朕确有自己的过失,但朕没有做过的事情,朕绝不会认。”
他看向李贺,“阿贺,朕真的从来没有利用千蓉一事做过任何卑鄙无耻之事,你可愿意信朕?”
李贺心中震动,他想起那年他被父皇责骂,隆冬大雪之际,他独自一人被罚跪在御书房外。天地如此空旷寂寥,他是如此渺小孤单,即使是那些宫中的奴婢也知道他不受宠,未免触怒喜怒无常的父皇,多数都是对他冷眼相待,只有李豫顶着父皇的怒火,为他求情,无果,最后和他一起跪在雪中。
他始终记得李豫对他说过的话,“你我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哥哥无能,救不得你,唯有和你一起受罚,方能安心。”
他的皇兄历来身体不好,那次之后大病过一场,许久才痊愈了。
李贺在今夜忽然想起往事,百感交集,他道:“臣弟自然相信皇兄……”
他话尚未说完,却听李娪冷冷道:“阿贺,你要想清楚,你是要听信陛下挑拨与本公主为敌,还是早点识些时务,继续做你的闲散富贵王爷,这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当年你在先帝和陛下之间选了陛下,算是明智。那今夜你在本公主和陛下之间要怎么选,你可要认真想清楚了。”
她看着李贺,继续道:“过了今夜,大宣掌权之人可就要易主了。阿贺,本公主劝你也学着聪明一些,万万不要站错了队。”
李贺冷声道:“李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我劝你也三思而后行。”
李娪道:“本公主已经三思了够久了,如今宫中的禁军与金吾卫已经悉数倒戈,这皇宫之内已经是本公主的天下了,李贺,你到底明不明白?”
“放肆!”李贺道:“西山大营尚有陛下的三万御林军,只要皇城有变,他们便会即刻杀入帝都救驾,就凭你那些禁军和金吾卫,能抗衡多久?”
李娪冷笑一声,“李贺,本公主说你愚蠢,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能想到的,本公主想不到吗?刚刚说了这就是当年九功宴余下之人最后的欢宴,湘东王未到,此宴怎能结束?”
李贺一愣,“你还勾结了湘东的卫瑾?”
“湘东王因为那年那场冤屈,一直记恨着陛下呢,所以很愉快便接受了本公主的条件。”李娪淡笑,“不知道面对湘东几十万大军,陛下还有何应对之策吗?”
李贺闻言,神色焦急,看向李豫,却见李豫紧紧蹙眉,然后道:“这果然是一场联合复仇,湘东、廉家、燕子娇的亲人……皇姐,你真是花了好大的心思吧?”
李娪笑了笑,“陛下,难道以为就只有这些人吗?”
李豫愕然,“难道还有别人?”
今天也是最帅气的小夏整理 李娪冷笑一声,“当年修建遥露台与摘月楼,劳民伤财,施工期间便有无数工民因为先帝催逼工期,以至于活活累死,后来九功宴上摘月楼走水,陛下事后归咎于那些工民在楼中动了手脚,下令处死了相关人等多少人?我还是刚刚那句话,即使那些蝼蚁之辈,在陛下眼中可以随意处死的贱民,他们也都是有亲人在的,陛下已经淡忘的一段往事,却是他们一辈子的恨……”
“想来陛下也很费解,近期帝都九功宴的案子闹得如此诡谲,为何总是查无头绪,找不到源头?我刚刚说的,便是陛下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因为陛下你所面对的,是多到你都难以想象的复仇群体,正是那些陛下平日里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蝼蚁,才将陛下逼到了今夜这般的窘境,懂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