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狐狸捷足先登了?
温行之心里波澜壮阔,却还要装作平静无波,他看着温暖手中的托盘有些不耐地道,“你不是要给他送吃的,还不快去?”
温暖才觉手有些酸了,闷闷地到了声哦,莲步轻移地往里边走。
温暖进去时,周承曜手中握着狼毫愁眉不展。她将托盘放到桌案的另一头,发出的轻微响动让他抬起头来。
他的眉舒展开来,轻笑着问她,“怎么过来了,还以为你会睡到日上三竿呢?昨夜不够累?看来是为夫还不够努力。”
她说话没个正行,温暖娇羞地啐他一口,指着托盘里的东西正色道,“今天真的是我自己做的了,你快尝尝。”
周承曜心满意足地笑,长臂一伸将人揽过来圈进怀里,另一手拿过一个奶香馒头放到温暖嘴边。温暖也不客气,低下头去啃了一口。谈不上什么吃象,却胜在可爱。
周承曜看得食欲大动,剩下的大半个一口就全进了他的嘴里。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做吃食,他没抱太大的期望,甚至觉得有些危险。东西到了口中,天香的奶黄溢了出来,醇厚的气息不满他的口腔,他才惊觉自己小看她了。
周承曜又端了粥过来,吹了吹,照例是先喂了她一口。她抿了一点点,淘气地道,“味儿很不错的,郎君不要让我试菜了。”
他被她说得脸红,“我没有拿你试菜。”他像是赌气般,舀了一大勺粥放到自己嘴里,软糯绵长的感觉从口腔到了喉咙,最后到胃都是暖和舒适的。
他惊喜地放下勺,“暖暖,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他娶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爱她。可是他没想到,她还有许许多多别得让他刮目相看的地方。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可有时候又聪明无比;她不会做饭,可是第一次素手做吃食却令他经验。她像是一个永远揭不开的迷,身上永远有等待他去发现的东西。上辈子他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这辈子他定会孜孜不倦地探索。
第90章将完
温暖娇羞的低下头,“也不全是我做的,还好有厨子在一旁指点着。”
周承曜大悦,让灌夫给今晨在厨房里的人赏赐。
温暖才想起来似的问,“刚才我见了二哥哥和谢公子。”
周承曜进了几口粥,有些含糊地唔了一声道,“召他俩有些事情,不要胡思乱想。”
温暖将他端详了半天,细声道,“我有些意外,你和二哥哥一向不对盘的。”
周承曜认真道,“行之这人心直口快,脾气也倔强,可我看得出来,他比谁都正直。何况,他不是你哥哥嘛。”
耳鬓厮磨的时间总是温馨而又短暂的,周承曜虽将自己抽离了京城,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却是半点也不敢松懈的。周承曜和温暖说了一会儿话,京兆尹和中书侍郎前来拜见。
温暖心里是有几分黯然的,他们都躲得这么远了,还是有不停的公务缠上身来。她闷闷地提了裙角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一溜烟地跑到他身边,对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颚香了一个。
温暖看周承曜整个人都呆滞了,这才得逞地笑笑,“郎君,我等你回来哦。”
他的公务她不懂,可她却能在这事上让步,理解他、包容他。
她抬头去看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哪里是他昨日来时说的恐怕要阴上好几日呢,分明是寻了借口带她出来。
她让人将小毛球放出来,一人一动物在偌大的院子里追赶着玩。温暖跑得气喘吁吁,小毛球得意洋洋地站在假山上摇尾巴。温暖气得瞪它,小东西也不知是不怕她还是怎么的,将尾巴摇得更欢乐。
中午周承曜回来,两人一起用的膳,说好了下午一起去钓鱼。
温暖和周承曜一起钓鱼是她才重生不久后的事,那时候她还很排斥他,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周承曜钓鱼的技术再好,温暖和他在一块儿也时时刻刻不自在。可这次不一样了,她的心结都解开了,她也是周承曜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山中岁月静好,她恨不得时时和他腻在一块儿。如果可以,希望那些什么劳什子的官员都不要来,只她和他两个人,怎样亲密的相处都无人打扰。
温暖在钓鱼的间隙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众多官员来访的不满,也不知是不是周承曜听进去了,接下来的几日里来的人少了许多。即便来了人,周承曜也是背着温暖,匆匆地去匆匆地回。
温暖多少是知道些的,但她也不说破。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八|九日,直到宣和帝身边的黄门来请周承曜进宫。
温暖一直揣着明白当糊涂,听到黄门和周承曜的对话后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黄门退了出去,周承曜转身去寻屏风后的她。
她定了定神,苦涩道,“陛下快不行了,你还撂下担子同我来这。”她惨然一笑,他这次进宫恐怕凶多吉少。再多的未雨绸缪,也赶不上世事的变幻莫测。她真怕他这一去,就是永别。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鼻尖也酸涩无比,光是想想种种不好的后果就让她不寒而栗。
她已经品尝了一次这种销魂噬骨、毫无指望的别离,不再想尝试第二次。
他牵起她的手,垂手安慰道,“我就去一趟宫里,不会有事的。”
温暖抬头看他,目光里有着愤怒和委屈,可片刻就淡了下去,“你总是这样,在我面前粉饰太平,可哪有什么真正的太平。周承曜,答应我,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