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
他失声问道:“你,你是无垢剑庄的子孙,怎么成了地煞教的教主?”
“想当便当了,哪那么多为什么。”白望津摇着纸扇,神色淡淡,比起白景琛来,仪态好似更像白景钰一些,不过比他多了几分稳重。
无垢剑庄的名字一出,人群中立刻骚动了起来,时不时夹杂着几声议论。
沈嘉禾抬眸一眼,却见白望津似乎隔着人群望了她一眼,翠绿的扇坠随着他摇扇的动作轻轻摆动,露出翠玉刻着的兰花草,还有点在上方鲜明的红色。
兰花草……红色……
白望津……是浮拓假扮的?
浮拓见她认出了自己,便摆摆扇子不再看她。
沈嘉禾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难怪这次盟主不准白家来,原来是他早就预备好了这出戏。”
趁着白家不在,便让浮拓假扮的这个前任教主出场,把地煞教的所有事全都推给无垢剑庄,让武林正派把矛头对准白家,好让自己能够抽身。
对付完白家,下一步该对付谁……沈嘉禾的心里大概有数了。
盟主抬手,示意大家不要急躁,沉声问道:“你沉寂多年,忽然来我武林盟所为何事?”
白望津将折扇一收,轻点着肩膀,闲适道:“算一算我地煞教与你武林盟争了几十年,你们不累我还嫌累,你们也不必费心去寻我的总坛了。”
他拍拍手,便有个护法,将两名五花大绑不知生死的武林盟弟子推到地上,“就算攻破了总坛,你们也灭不了地煞教,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武林大会上,我会带我几名护法过来,倘若你们赢了,我就此收手,地煞教再也不会与武林为敌。若是你们输了,这武林便该由我来接手了。”
不等盟主表态,便有那性急的“呸”了一声,骂道:“姓白的,你休想!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做什么妖魔鬼怪!无垢剑庄怎么养出你这种败类来?!”
金花庒庄主冷哼一声,嫉恶如仇,“我看无垢剑庄也脱不了干系,否则人未死,老庄主怎么就再也不肯谈他的这个好儿子呢?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邪教的教主,再或者无垢剑庄本身就成了武林正派的细作。什么白景琛白景钰的,怕都是蛇鼠一窝。”
秦如一本是沉默不语地听着,听到此处,皱起眉头来,冷声提醒道:“金庄主慎言。”
他见秦如一开了口,也知自己贪图一时口快,说了太多,只好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沈嘉禾在一旁听着,觉得这群人怎么满口细作细作的,白家大哥浩然正气,白家二弟除了小碎嘴,就是废,地煞教上哪找那样的细作去。
折扇轻敲掌心,白望津望着他们,耸了耸肩,笑道:“你们不争便无趣了。反正离武林大会还有几天,我不急,你们也可以慢慢想。”
他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挥挥手,“那便武林大会再见了。”
“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么?!”
一双铜锤撕裂夜风,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灰白的碎片。白望津灵巧一躲,折扇在掌心旋了两圈,“唰”地合紧,如同用剑一般在那持锤人的手上重重一刺,那人哀嚎一声,手上的铜锤砸落在地,那只手哆哆嗦嗦,竟是又麻又痛,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白望津无奈地摇摇头,却不恋战,足尖轻点房檐,转眼间便从武林盟消失得无影无踪。地煞教的护法亦是紧紧跟随,很快整个武林盟就只剩下不甘心的众人,和那瘫倒在地的持锤者。
盟主沉默了许久,转过身,面对大家道:“事态紧急,望各位庄主能随我去书房另行商议。至于门下弟子及家眷便自行回去休息,不要独自出门。”
盟主特意指出的家眷,沈嘉禾自然清楚他说得是自己。她看了这么一场戏,没心思接着看他演的第二场,所以倒也没打算跟着去,便悄声对秦如一说道:“他的话你只要不听不看不信就行了,他们想商议就商议他们的去。”
秦如一将八方庄唯一带着的旗花交给她,叮嘱道:“若是你遇到危险,记得点燃它。”
“你不是从来都不带旗花的么?”沈嘉禾接了过来,意外道。
秦如一含糊其辞,“就是……偶尔,让雷劈了带一下。”
沈嘉禾:“……”
沈嘉禾:“……这借口我仿佛在土匪窝的时候听过类似的。”
找借口不要跟她师父学啊,季连安最会胡说八道了。
沈嘉禾将外面扎着的专门用来藏药的腰带拿下,又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瓶子,一股脑地交给秦如一,嘱咐道:“这些你帮我保管好,带在我身上容易浪费。”
秦如一愣愣接过,不太理解,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认真替她装好。。
沈嘉禾看着四下无人,便踮起脚偷偷亲了他脸颊一口,笑着道:“那我等着你回来。”
秦如一微红了脸颊,一手抚过她亲过的位置,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嘉禾目送秦如一进了书房,才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负责护送她回房的秦九走了过来,见她叹气还以为是她不舍得秦如一,笑着说道:“庄主也就离开一小会儿,估计很快就回来啦。”
沈嘉禾笑了笑,低声道:“是啊,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可是她却不一定能保证自己能那么快得回来。
回到东苑的路不算安静,没了各派庄主的管制,门下弟子们纷纷议论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沈嘉禾一路沉默地来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