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被人踩了脚,陶小霜心里很生气,哪怕跛着脚也追了上去,准备讨个说法。不过既然是跛脚,自然是跑不快的。于是卖力的追了好一会,最后陶小霜只能看着那母子两人跑没了影。
“真是祸从天降!”陶小霜走回大榕树时,心里这样嘀咕着。
……
一行人里虽然只有宁鸥有手表,但松江县城每到正午都会有报时的钟声,所以5人准时在12点时会合了。
5人里就属宁鸥买得最多,她的那个麻袋已经装满了大半袋;而孙齐圣因为要买两家人的东西,也买了很多。
“我自己拿”,陶小霜从孙齐圣手里接过自家的麻袋。这时她的右脚早已不疼了,走路也不跛了,但孙齐圣却细心的发现了她右鞋上的脚印。
“你的脚……是有人故意踩的?”那个脚印十分清晰又踩在鞋面的正中,无意踩上的可能性不大。
陶小霜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然后郁闷的把刚才的遭遇说了。
宁鸥听完气得骂道:“你这是遇上神经病了吧?这什么人呀!”
庄沙则说:“那女的应该就是这镇上的人,我们问一问应该就能找到人的。把陶小霜的脚踩成这样,非得叫她道歉才行!”
陶小霜想了想,摇头说:“算了,时间不够了——汽车3点就要收班,猪肉和香肠什么的还没买了,中午饭也还没吃。别找了,就当我今天倒霉吧。”说完她拉了拉孙齐圣的袖子,别看孙齐圣没说话,只怕他是在场最生气的那个人。
朱大友道:“既然陶小霜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赶紧找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都饿得打鼓了。”
然后他们就在集市的旁边找了家面店。这面店叫红星食堂,门口的墙上就贴着菜单——它只卖3种面。一是光面(也就是阳春面):三两粮票,一毛二分一碗;二是浇头面,有两种浇头,一种是猪油雪菜浇头,一种是肉臊子浇头:都是三两粮票,一毛六分一碗。
朱大友一看菜单上有不要肉票的臊子面,立刻就心动了。其他人也觉得可以,于是就选定了这家店。
在这店里吃面的人不多,陶小霜等人进去后随便坐了一桌。在唯一的女服务员那里交了钱票后,他们要的碗面很快就煮好了。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孙齐圣三人每人都吃了两碗面,见他们吃完还觉得不够的样子,陶小霜就借着挎包飞来了5个拳头大小的圆面包。
“今天我们多吃一点——等会抗麻袋可是很累的。”陶小霜说着一人发了一个。
宁鸥要的是猪油雪菜面,就用面包去蘸剩下的汤头,只咬了一口,她就赞道:“这面包看着一般,可奶油放得多又软和,很好吃的啦!霜霜,你是在哈尔滨买的?”
这时的沪上,在市中心陕西南路的路口有一家很出名的西点面包店,叫哈尔滨食品厂。
哈尔滨是三开间的店面,有两开间是店堂,另一间则是制作工场。它的花式面包、奶油蛋糕、巧克力糖都做得极好;在大运动前它甚至会卖复活节礼盒:装满西式糖果扎蝴蝶结的花式礼盒,可以吃的巧克力‘建筑’、巧克力彩蛋等。宁鸥特别喜欢哈尔滨生产的俄式面包。
“不是。是在……”陶小霜正说话,店里的服务员却走了过来。
“这位小同志,你们是市区来的吧,想不想买点好东西?有鸡鸭猪肉还有腊肉香肠,都不要票,要买的话就跟我走。”中年女服务员很小声的说。
陶小霜听得心里一喜,和其他几人立时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点了头。“阿姨,我们要去。”
5人跟着那服务员出了面店,走了半条街,然后进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三面都是半旧的瓦房,服务员一进去就叫道:“老张,快出来,我带人来了!”
右面的瓦房应声而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老王,今天店里不忙吧?”这叫老张的人一边和服务员打招呼,一边隐晦的打量陶小霜等人,要不是他的眼神在宁鸥的手表和皮鞋上停留了一下,陶小霜还真没发现。
“少说废话,我带来的人还能有错,你快点,我还要回店里。”刚才5人一进店,女服务员就注意上了,等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囡一脸平常的拿出5个圆面包时她就知道今天又有‘生意’开张了——这洋玩意只有市区有,一个就得卖3、5毛钱,兜里没钱能这么随手就请人吃?
一番打量后很满意的老张把5人带进了正中的瓦房。这漆黑的瓦房里有一盏瓦盖灯,老张一伸手把灯拉开了。只见这房子四四方方的,除了中间站人的那一块,其他地方全堆满了东西:一筐筐的干果腊肉和罐头,一袋袋敞着口的花生芝麻和棉胎,还有板鸭香肠和香烟。
朱大友和庄沙看得目瞪口呆,连宁鸥都不禁吞了吞口水——这些物资要是出现在沪上的百货店里倒是不稀罕,可现在可是堆在一个破破烂烂的瓦房里……
陶小霜和孙齐圣也吃了一惊,但他们自然不是被这些东西震住了,而是惊于两人在家里常用黑市和大眼叔掩护飞东西,这一次却是真的进了‘黑市’。
老张见状得意的说:“这一屋子的东西你们可以随便看,随便买,只一条:我这的东西只卖大卖家,你们要是拿不出100块钱,就干脆一样别买。”
陶小霜闻言就笑了,在来松江的途中宁鸥就说她随身带了200块钱,准备多买些年货。
朱大友更是叫道:“你别小看人!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