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郁闷地盯着那些在脚边游来游去的肥鱼,决定晚上吃个全鱼宴。
想他一个堂堂fēng_liú佳公子,竟然还搞不定几条鱼。
哼,气死他了!
第63章重重风沙眼迷离
夕阳西下,山林之间,有户好人家。
袅袅炊烟,正值好时光。
劳碌了一天,是该好好吃顿大餐来犒劳自己。
然而锦绣的动作奇慢无比,在厨房磨叽磨叽,才鼓捣出一碟子煎饼,根本不够塞牙缝。
灌云毫无形象地坐在门口的小桌子前,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敲着自己面前早已空空如也的碗,时不时地往厨房里瞟。
咕~
肚子弱弱地发出抗议,委婉地提醒主人该吃饭了。
坐在一旁的小女孩看他模样可怜,犹豫再三,忍痛将啃了一半的糖包放进他的碗里。
“喏,你吃,吃―”两三岁的孩童正是牙牙学语时,稚嫩的声音如刚出生的小雏鸟儿,十分惹人怜爱。
灌云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将糖包又塞回她的手里,示意她自己吃。
“好了没啊,再不快点都赶上夜宵的时间了!”他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继续在厨房磨蹭的锦绣身上,将碗敲得更大声。
“闭嘴!”
锦绣皱着眉头同那些讨厌的鸡毛战斗着,顺着声音扔了一颗鸡蛋出去。
“啊―”在如愿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被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取代,锦绣得意地扬了扬眉。
同这家伙待久了,拿东西砸人的准头倒是越发准了。
黏糊糊的蛋液顺着额头滑下来,十分狼狈。
好在灌云早已习惯了她越发暴躁的脾气,也不生气,伸手将脸胡乱一抹,继续敲碗抗议。
最后半个糖包下肚,小女孩满意地拍了拍自己圆圆的肚子,舒服地打了饱嗝。
换来另一个人的无限哀怨。
她见灌云敲得有趣,以为又是什么新奇的游戏,一时来了兴致,咧嘴笑得更加开心,甚至有样学样地拿起勺子叮叮当当地跟着敲了起来。
灌云也没有制止她,反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示意她继续。
小女孩受了“美色”的诱惑,顿时更加起劲,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叮叮咚咚的声音此起彼伏,合着男人与孩童的嬉笑,飘荡在宁静的山野。
被外面那些噪音吵得心焦,锦绣将手中的调料随手往锅里一丢,摔着帘子冲到了两人面前。
“都给我安静点,吵死了!”锦绣没好气地瞪着一大一小,手里的锅铲微微摇晃,带着不可质疑的威胁意味指着“罪魁祸首”骂道。
这十年的相处,锦绣似乎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他了,一样的粗鲁,一样的叛逆,年少是的温柔体贴,端庄秀丽,似乎是镜花水月,同自己毫无关系。
被拿着锅铲的锦绣狠狠修理了一顿的一大一小瞬间老实,低头顺目地不敢与之争辩。
“好凶的女人。”直到她重新回到厨房,灌云才敢将心里的话吐出来,小女孩拍了拍他的胳膊,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这一幕,正巧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带着理所当然的误解。
重重树影下,男人的身影被稀疏而下夕阳光影割的残破凋零,长久的奔波劳碌空自消瘦了那副皮囊。
此番波折,他瘦了许多,亦老了许多,他不自觉地抚摸着突兀的颧骨,有些暗自神伤。
他与那人,仿若美玉与乌瓦,也难怪……
仲书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黑色的斗篷掩住了伤痕累累的躯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愤怒与嫉妒汹涌如吃人的洪水!
他自半月之前逃出雅悦仙姬设下的重重陷阱,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捡回来一条命,他靠着刻在灵魂里的契约,排除万难找到这里,却看到了一个他并不想看到的结果。
路人的议论,小女孩的存在,两人亲密的言行,一点一点印证着雅悦的话。
“原来誓言都是假的吗?”尽管眼前的一切都那样让他刺骨锥心,但他仍然不肯死心。
眼见不一定为实,他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勉强自己不要轻易下决定,他决定再等一等,再看一看,即使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就是对他的一场凌迟。
女孩的一声声的爹娘叫的他心凉,一颗心没得空了,荒凉而虚无。
夜晚的风有些凉,锦绣担心孩子受不住,便早早地哄了她睡,生怕她染了风寒。
“这样的你倒是有了几分慈母样。”看着熟练哄娃睡觉的锦绣,灌云忍不住取笑她。
“要是当初我也像普通女孩那样,也许我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锦绣不知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都一年多了,我可不像某人,连孩子都抱不稳。”
被戳中痛脚地男人恨恨地咬了一口有些焦味的鸡腿,敢怒不敢言。
这孩子是灌云一年前带回来的,乳名叫做豆豆,据说她父母在一场天灾中没了,灌云便顺手将她捡了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带了几天便受不了这小恶魔,毫无愧疚之色地将孩子丢给了锦绣抚养。
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锦绣也不能当真不管她,反正长日漫漫,索性就将这事当做消遣,从最开始的磕磕碰碰,手忙脚乱,到后来的熟能生巧,有条不紊,渐渐地生出一颗慈母之心。
锦绣整日同灌云这不太正经的混在一起,十年的时光逝去,与她而言也只是虚长了年岁,性情到还如十五六岁的时候,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
见孩子睡的熟了,锦绣方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