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扬把话告诉了李老爷李夫人之後,李老爷还没听完就劈头盖脸给了他一巴掌,然後走过来又要踢他。
李夫人忙忙的拦住,李老爷捂住口指著李逸扬骂不孝子,李逸扬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垂著头不说话。
李老爷见他这个样子更是生气,又想上来打他。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门外有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不好了少夫人投井了
李逸扬一怔,转身向外跑去,李老爷李夫人也惊慌失措的跟著李逸扬往外跑。
还好有个丫鬟刚走进後园就看见崔语欢正往水井里跳,所以马上叫人下到井里把崔语欢救了上来。李逸扬赶过来的时候崔语欢正浑身滴水的坐在地上,狼狈的低著头咳嗽。李逸扬大步跑过来抓著她的肩膀说,语欢,你怎麽样
崔语欢捂著脸抽泣,你还管我做什麽,我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
李老爷李夫人见崔语欢已经被救上来一颗心才算落了地,不过还是叫大夫过来替她看了诊。
崔语欢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大夫把脉的时候发现她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大夫说幸而落水救上来的早,不然胎儿可就不好说了,他等会儿去开副安胎的方子,以後身子得十分保重才行,万万不能再出什麽差错。
李老爷跟著大夫到厅里去写方子,李夫人也跟出去细问大夫日常要如何注意,室内只剩李逸扬和崔语欢两个人。崔语欢呆呆的著自己的小腹,没有说话。李逸扬看著崔语欢在小腹上的细长手指,也说不出话来。
林灵知道这一切已经是几天後的事了。她带了几样水果糕点来到李府看望崔语欢,她说,过几天我会离开皇城,以後也不会再回来了。
崔语欢冷冷看著她,你是来向我示威的吗
林灵淡淡的说,我只是想让你放心。
你就是在向我示威,我的相公还要你让给我我才能放心。
随你怎麽说吧。
林灵,我多希望世上本没你这个人存在,就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变成这样。
崔语欢,如果世上本没有你这个人存在,我的人生也不会像现在这麽混乱。 林灵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她知道崔语欢讨厌她,无所谓,她也讨厌她。
李逸扬一人坐在李府後院的凉亭里,视线习惯的望著林府後院的方向,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麽。林灵从崔语欢的房里出来经过後院就看到了他,她走过来喊了声扬哥哥。
李逸扬看著她笑了笑。
林灵走进凉亭坐下来。
李逸扬说,你刚才去见语欢了
嗯。
李逸扬沈默了一会儿然後低著头说,灵儿,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语欢和我是夫妻,我不能...
林灵打断他的话,扬哥哥,你别说了。你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替你高兴。
你给我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我在想办法。
林灵淡淡的笑,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你不要著急。
李逸扬的话堵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了,他也没办法再把事情处理好了。
李逸扬伸手握住林灵冰凉的小手,她的手一到冬天就总是这麽冷。为什麽明明从第一眼见到她,那双纯净剔透的眼眸就留在了他心里,可到最後他还是没有抓住,只能眼看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李逸扬眼眶发红的把脸扭到一边,林灵温柔的反握住他的手。两人静静地坐了好久,都没再说话。
林灵给李逸扬留了封信,说她走了让他自己保重。那两片碎玉她用手帕包著压在信上,她不想带走,还是决定还给他。林灵最後环顾了一眼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然後关上了房门。她去天盛武馆见了江磊和顾小米,练武大厅里的少年们还是穿著白底蓝边的利落武服,只是武厅里再找不到他们几个年少时的身影。武馆外面的灵剑桥上仍然耸立著十八个面目模糊的石狮子,林
灵站在桥头低头抚那只缺了半边耳朵的小狮子,当年程浩然要把她丢到水里去,她揪著这只狮子死不放手,最後她还是掉到了河里,小狮子也从此少了半只耳朵。
林灵去食味楼里吃了顿午饭,这家酒楼她以前来过无数次,却没有自己一个人来过。小二很快把金黄酥脆的香酥端了上来,香酥还是很好吃,这麽多年始终是她喜欢的味道。林灵默默吃完一整盘香酥,拿起包裹离开了酒楼。
眼前是巍峨高耸的皇城城门,有不少人正围在城门边的告示栏处议论纷纷,不知道又有什麽新闻,林灵漠不关心的从人群旁边走过,然後.她听见一个人好像说了句七皇子。林灵的脚步停了一停,她暗暗吸了口气挺直腰背继续往前走,七皇子怎麽样和她无关。其实还能有什麽事,肯定是他和乔落成婚的喜讯,之前不就听那两个丫鬟说年前他们要完婚吗。林灵走出城门,围在布告栏边的人群离她越来越远,可她还是能听见他们嗡嗡的议论声,有个声音一直不断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七皇子七皇子七皇子.林灵越走越慢,最後还是转头快步走回了城门。可能她就是贱,贱的要命,他的事她没办法不想知道,不知道她就吃不下睡不著连路都走不了。
林灵挤到人群当中抬头望向皇榜,上面黄纸红字写得清清楚楚七皇子夏箫通敌叛国,谋篡皇位,其行其状忤逆天德,罪不可赦,将於本月月末刑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後面还写著长长一篇他通敌叛国的罪状,林灵没能细看,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