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在苗疆了。”
“也不是毫无收获。”慕容岁掀了被子钻进去轻描淡写:“拜月教不也乱套了,把正主给逼出来了。”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柳剑屏眸色一寒,竟是整张俏脸都紧绷起来:“那个女人回中原了。”
“所以呢?”慕容岁微微一笑,一手枕头悠然道:“我倒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夫人如此生气。”
柳剑屏神色恍惚了一瞬,遂冷笑道:“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贱人。”
“既是微不足道,那夫人就赶紧睡吧。”
“慕容岁!”柳剑屏狠狠一敲枕面愤怒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当年是怎么把帝王州搅得翻天覆地的,如今我轩辕山庄好不容易才在开封府站稳脚跟,全靠依附帝王州,你是站在我爹的功劳簿上吃老本,可别太大意!派了那么多人去苗疆杀她一个却无一生还,你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我知道。”慕容岁依旧是笑吟吟的:“我是甘愿拜倒在夫人的石榴裙下,为庄里付出的。只是夫人你也太过草木皆兵。”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枕在脑后闲闲道:“当年那个水龙吟的唐盟主不是也被说的跟谪仙似的,咱们略施小计,也一样致他于死地,他当年坐落的这块宝地开封,如今可不是咱们在住,这人啊都是有软肋的,只要抓住了就什么也不用怕。”
提到当年的功绩,柳剑屏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她垂眸望着昏黄灯光笼罩下的这张男人的面孔,感觉有些复杂。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青年才俊,聪明智慧又俊雅贵气,与自己门当户对,所修剑法是当年崆峒派的绝学,他是崆峒派被灭门后仅剩的几人之一,按理说这条件多半是可以当上崆峒派的新一任掌门,奈何当年对自己一见钟情,非己不娶,竟然不惜入赘轩辕山庄,兢兢业业陪父亲经营这么久.......
因着他武功高强,很快就建立起了威信,父亲病倒之后他顺理成章变成了家主。
一切看起来都是美满的,但只有柳剑屏知道,她勉强同意嫁给这个人是因为他像......
“夫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柳剑屏道:“听说侯东海那厮也跟去了?”
听闻这个名字,慕容岁看似温和的瞳孔里掠过些许白亮的光,他哼了一声道:“有人跟着赶着要去找死,谁也拦不住不是吗?”
“就他那两下子。”柳剑屏道:“早先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想到他先前瞒着自己个儿有家室的背景,舔着面孔来问我爹求亲我就来气。”
“夫人天仙之姿又怎能委身于他。”慕容岁冷冷道:“他在昆仑一带被废了一身的武功,谁料想居然有脸回来,盟主是心肠好还肯给他一些养老的薄本,这次我猜原是想挣回些脸面,所以听说要出征苗疆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去。”
“被废了武功?”柳剑屏诧异道:“被谁?”
“我猜是拜月教教主。”慕容岁思索道:“那也就说的通了,此次他也是想报私仇才紧赶着跟去。”
“不可能。”柳剑屏道:“遇上她那侯东海怎么可能只是被废武功?多半命也要丢了。”
“那会是谁?”慕容岁奇道:“总不见得是什么隐士高人吧。”
柳剑屏还要说什么,慕容岁扭头吹灭了灯,这疑惑也便随着夜深而消弭。
天连着阴了好几日,枯叶旋落,被大街上往来仓促的人屡屡踩在脚下,整个开封风声鹤唳。
舒慕泠牵着十多岁的少女走在大街上,几次被飞奔的路人擦肩而过,她蹙了蹙眉头,换了一只手牵少女让她走在路内侧。
牵着的少女明眸皓齿,虽显得瘦弱但眼神却很是灵动,时隔七年,小桑已经长大了许多,以至于那一天她险些没有认出来,倒是小桑一眼就认出了她,扑上来抱着她嚎啕大哭。
那时她才知道三娘病危。
两鬓泛白的三娘临死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问:“冬郎是不是出事了?”
她怔了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骗我了,他没有来却是你来了,我就知道。”三娘苦笑:“他当初还把我们娘儿俩托付给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如今倒好,只有小桑一个需你照顾,倒是方便了许多啊。”
这样的话语无疑只会让她更加歉疚,她沉默许久道:“原来我觉得自己神通广大,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做好,枉负那么多人的信任。”
三娘伸出枯瘦的手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姑娘,你不是救世主,不要对自己严厉如斯,如若你今天没有来,恐怕过几天连小桑也要没命,我要谢谢你才是。”
谢谢。
舒慕泠叹了口气,手被晃了一晃,她回过神来听小桑道:“姐姐,你是不是走不动了。”
她望向小桑,这个少女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超出同龄人的成熟,想来她和三娘一样都很通透的知晓发生了什么,舒慕泠忽的想起牙苍雪的话,其实他们都希望在意的人永远是天真烂漫的,因为那些成熟懂得都是要经历苦难的洗礼。
少女的脚步已经是拖曳着的,舒慕泠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没轻功的小姑娘脚程比自己差远了,只是小姑娘一直忍着没说。
“是啊,我走不动了。”她说。
一进客栈,掌柜的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见了鬼。
“两间房。”舒慕泠将一手放在柜面上平静道。
“你......你......”掌柜退了一步颤巍巍伸出手指着她:“你是外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