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章哲自是没意见,只道:“劳卫兄破费。”话虽这么说,可他目光望向姜辛,意有挑衅:你可敢么?
“许小兄弟呢?”卫澄代章哲问姜辛。
姜辛回视着章哲的眼神很是平静。
在他跟前,她曾有过最狼狈最窘迫的时刻,每每和他的眼光对视,姜辛总有一种揍他满脸开花的冲动。
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不好的印象,从他心底抹杀了一样。
可越是这样,她越想把自己最坚强的一面呈出来,就好像……好像倔强又任性的孩子,明明人家根本不在意,她却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以告诉对方她不是他们看到和想像的那样懦弱和无用。
因此姜辛只茫然的思忖了一瞬,也就点了头。
她不答应,倒让人怀疑她做贼心虚似的。
卫澄、姜辛二人与章哲暂别,姜辛又从卫澄处又购得一批货物,照旧请托他派人送往燕城。卫澄问:“许小兄弟不随着车驾一起回去吗?”
姜辛嗯一声道:“我还有别的事。”
卫澄关切的道:“不知道是什么事?若有我帮得上忙的,你只管开口。”
姜辛与他交浅言深,只笑着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敢劳烦卫六公子。”又觉得这样措辞太过生硬,便又留了余地:“是我自己的一点儿私事,不足为外人道,若有需要卫六公子帮忙,还请卫六公子莫要嫌我多事才好。”
她说得这样直白,卫澄也就不好再多说,只笑道:“既是私事,我也就不打听了,不过你若有需要只管开口,可别跟我虚客气。这在外头,为什么交朋友?可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么。再说我这人虽算不得多侠义心肠,可你我相交一场,助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谁让我这人天生热心呢,是吧,哈哈哈哈。”
他这样说,姜辛的疑心又去了些,是啊,这世上确实有天生侠义和热心肠的人,卫澄虽然略嫌主动、热切了些,可到底他也没对自己有出格的举动。
诚如他所说,一买一卖,他也没亏着一文钱,这种两相得宜的事,他不做也有别人做,只不过她运气好,没那么多曲折,先遇见了卫澄而已。
第154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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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是卫澄做东,特意问过姜辛的口味。
姜辛从前娇气,不吃过于辛辣的,不吃过于咸的,不吃过于甜的,不吃过于苦的、酸的……不吃姜,不吃蒜、不吃葱……总之什么都能吃,又什么都不能吃,胃口小而刁,呈上来的哪怕是山珍海味,她也就是吃几口,便看都不看,撤下去了事。
简直处处都是毛病。
可她现下出过几次门,别说饭菜色香味了,能吃口热饭都是奢侈。初归她还会因饭菜不合口而大皱眉头,但凡事都有个习惯,等习惯了,她才明白,自己从前有多享福又有多不知足。
她也渐渐明白,正因为在旅途上永远不能那么尽如人意,人们才会更留恋家的温暖温馨,以至于现在,姜辛便是就着冷水啃大饼子,也再不会抱怨。
她到了武州,始终吃不惯这里的辣味,但也不至于就不能入口的地步,因此见卫澄问,她只笑笑说:“我口味一般,什么都能尝一点儿,不必特为我考虑。”
卫澄还满口赞叹:“许小兄弟性子随合,从饮食习惯上就能瞧得出来,这样的人最好相处,果然我没看错人。”
姜辛暗暗腹诽:说她性子随合,这卫澄还真是头一个,说她好相处,也不知道他是不了解呢,还是敷衍的恭违。
不过他是随口一说,姜辛也就一笑而罢,看在卫澄眼里,倒觉得姜辛这个人有点儿宠辱不惊的味道。
章哲果然客坐相陪。
卫澄特地点了一坛子本地特产的黄酒。
姜辛看着生怵,却也不好直接说不喝,只能推称自己“不胜酒力”。
卫澄笑道:“在外行走,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好些生意可都是酒场上才能做成的,我还没领你去花楼里呢。这里只有你我三人,你怕什么?喝醉了直接把你送进客栈就好,倒头睡一觉,明一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横竖离得这么近,有之问兄看顾,还能叫人欺负了你去?”
姜辛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要是单单就她和卫澄,哪怕真去了花楼她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但当着章哲,她总有一种没穿衣服的窘迫感。
章哲也不插话,只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二人。
姜辛总觉得这卫澄和章哲之间有“欲语还休”的意思,她私心觉得他们二人有什么默契,却不曾当着自己的面挑破。
可她又找不到证据,不只一次因为自己多疑而坏事,她可不想再一错再错。
因此便豁朗的道:“谁怕了?不就是喝酒么?我虽不能,却也要敬卫六公子一杯,以谢知遇提携之恩。”
她既出门在外,装得是位小哥儿,喝酒应酬是难免的,再推拒,就有点不识时务了。
卫澄哈哈大笑,道:“谢不谢的放一边,既然认识了,你我兄弟之间,喝几杯酒是常情。”
三人推杯换盏,姜辛见这酒虽辣虽冲,却也不是难以下咽,索性豁出去了。
章哲垂眸,只自顾喝酒,不理卫澄时不时丢来的眼风。
姜辛既然愿意喝,****何事?
虽说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可说得多了,管得多了,摆明了是讨姜辛的厌憎和嫌弃。而她的厌憎和嫌弃,是章哲不愿意看到的。
他对自己说,因为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