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拔不出来,他那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虽未道尽,他们二人虽未相知,她却仿佛都能读懂了似的,姜蜜鬼使神差的道:“我,我虽是妹妹,可,确实,我们姐妹是不同的……”论容貌,论家世,论才学,都是她有的姜辛未必有,姜辛有的她全有。
说到这儿,已经是双颊血红,简直拿针轻轻一扎,就要透出血来。
章贤道:“我瞧得出来,你们虽都姓姜,可并非一母同胞,你比她更温顺明理、聪慧懂事……”
被章贤如此认可,姜蜜双肩微颤,整个人都激动的直打哆嗦,她着了魔似的点头,眼里竟涌出了泪花。是,就是如此,她只有比姜辛那个病秧子好上一百倍,一千倍,得有多瞎的人会看到姜辛的好?章三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他什么都明了,他什么都知道……
姜蜜只觉得,她能勇敢踏出这一步,在这里遇上章贤,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了,能得他的赏识和理解,她这辈子死而无憾。
章贤轻笑道:“你怎么哭啦?我是在夸你呢,你确实比你二姐姐好,她那个人吧,说她执拗都是轻的,你不知道她有多胆大,又有多心狠,不然我怎么放弃章姜两家的亲事?”
章贤笃定姜蜜对外头传言所知不多,果然,他这么几句颠倒黑白的话,姜蜜毫不起疑,她为自己的失态而羞恼,可却在章贤宽容的眼神里稍稍安定,红着脸道:“是二姐姐不惜福,可惜了的……”
章贤盯着姜蜜叹道:“谁说不是呢?我一瞧你,就知道你是个惜福的人,是不是?”
姜蜜点头:“是。”如果换成她,这门亲事她求之不得。
章贤笑道:“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为,为什么?”姜蜜大惊失色。为什么就晚了?二姐姐不行,还有她啊。二姐姐不同意,可她同意,她到底哪儿不如姜辛了?
姜蜜头脑一热,理智尽失,失控的道:“若换成是我,我是什么都不要的。”她甚至不在乎到正妻的名份。
等话说出口了,姜蜜也清醒了,她也是打小读着女四书长大的,何曾这般自轻自贱过?如今要堵着外男,腆着脸非要贴上去说给人做小,她实在觉得羞窘难堪,当下便要掩面而逃。
不防章贤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都明白。”
姜蜜眼泪唰一下就涌了出来,好像决了堤的江水,怎么也忍不住,她轻轻跺脚道:“我是活不得了……”
章贤看她如此情态,也知道再耽搁下去,早晚要惊动人,当下便道:“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应了你。”
姜蜜泪眼迷茫的抬脸望他。
章贤生就好皮相,平素沉着脸,故意端出冷厉的款来,颇能唬人,可他真的要端出温柔多情的款来,别说姜蜜一个小姑娘,就是阅尽千帆、历尽世情的花楼里的姐儿们也不免要心荡神移。
姜蜜此刻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章贤,脑子里只轰鸣着一句话:他应了。
既然他应承了,那么她和他之间的事,也就订下了,不可再悔改,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他就是她将来的夫君,他是她将来的天,自然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姜蜜咬着唇,泪眼婆挲的点头:“你说就是,我定当竭诚以报。”
第196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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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听说了姜蜜偶遇章贤,并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十分殷勤的将他送出门,心里就十分恼火,只等章贤走了再发作。
姜蜜倒自己撞上门来。
姜老太太按捺着性子道:“你来做什么?来前也不曾打发个丫头过来说一声儿?”她这里长年有外客、男宾,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撞见了算怎么回事?她几时变得这么不懂规矩了?
姜蜜羞涩尽褪,此时只剩谨慎和小心,她垂头小声道:“是孙女听说了二姐姐的事……一时心急,便失了规矩。祖母,二姐姐她……究竟犯了何事?要是不打紧,就放了二姐姐吧,我先前去瞧过她了,祠堂里又黑又冷,二姐姐又一向身子孱弱,别回头病倒了……”
姜蜜言辞恳切,焦急关切不似做假,姜老太太盯着她瞧了一忽,才道:“错必罚,功必赏,这是规矩,她是自作自受,你不必管她。”
打紧不打紧的,也还轮不着姜蜜置喙,看在她倒还知道替姜辛开脱的份上,姜老太太打算原谅她这回的冒失。
但姜老太太可没打算当着姜蜜的面数落姜辛的罪状。
姜蜜心里却不愤。老太太就是偏心,最近一年,因了姜辛忽然的冒头,老太太就更偏心了,姜辛犯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还只是罚她跪个祠堂,太轻省了。
而且话里话外,都有包庇她的意思,不怪章三爷都看不过眼。
姜蜜便委屈的嗯了一声,道:“祖母,二姐姐也怪可怜的,您就饶了她吧。”
姜老太太轻叹一声,道:“你顾念着姐妹情份,是你心慈,我心里有数。”
这是要打发她的意思了,姜蜜心里一急,此时不说,还待何时?便鼓足了勇气道:“我是真心替二姐姐不值,那胡氏是个什么东西?给二姐姐提鞋都不配……”
姜老太太一皱眉。姜蜜一个小姑娘家,管什么人家家里的妾室姨娘?而且这话说得出格了,姜章两家亲事作罢,以后提都不许提,怎么她倒上赶着把姜辛和胡氏联系到一起?
姜蜜不等老太太阻拦,如蹦豆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