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眉生微笑着长臂一收,将绾绾抱上膝头,“这下,可以了吧?”
绾绾面上更是窘迫,“你怎么可以为了我结束与巫溯老人家的要谈?我,我这是耽误政事了……我不来问你便好了,晚膳的事哪有那么重要……”
眉生绕住绾绾的手指,聚到唇边,落下轻轻的吻,“傻瓜。你来,哪里是问晚膳的?你是想见我;想来问我,我们两个还可不可以回到最初……”
绾绾一惊,“你,你怎么猜到?”
眉生温柔的笑,“傻瓜……你该知道,虽然我是鲛人,但是在我们两个之间,真正掌控那控制权力的,却始终是你。只有你点头,我才能走近你;如果你抗拒,就算我费尽了心思也没用……你能够主动来找我,无论借口是什么,便都是证明,你自己终于想通,能够,接受我了……”
绾绾咬住唇,垂下头。颈子上有细细的茸毛在金色阳光的光晕中,丝丝地颤抖。
眉生动情,忍不住吻下,极尽温柔。
绾绾酥软着推拒,“还有人……”
眉生笑,“只是一吻,被他们看到了也无妨。其他的,待得我们回房……”
绾绾脸红,努力岔开话题,“今天,开明给我看了雕儿,给我讲了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他说,生命本身便是一个承诺,爱情也是,就算有人会失去了一段记忆,但是却并不阻碍这个承诺的继续完成……”
眉生动容,吻着绾绾的指尖,轻声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绾绾纵然脸红,也终究重重点头,“嗯……”
眉生笑,“哪天,我带你去看雕儿飞吧!”
绾绾惊喜,“你是说,雕儿已经会飞了吗?我看到它的翅膀还没有完全长出羽毛来啊,难道已经可以飞了吗?”
眉生微笑,“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就要让它亲近蓝天,从自己的心中生出想要飞翔的愿望来呢!鸟儿们的父母都是从这个时候起就要将小鸟们推出鸟巢,逼迫它们自己振翅去御风,感受飞翔的快意!现在,雕儿的父母不在,绾绾,你与我便要当它的父母啊,要教会它飞翔,让它学会驾驭蓝天!”
绾绾听到眉生说两个人要成为雕儿的父母,绾绾情不自禁双颊绯红,却也终于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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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琅宫,瓷器破碎的声音泼天而起。
一众宫女和内侍各自紧张地在殿门中鱼贯出入,面上都是极度的惊惧之色。
空旷的大殿之中,满是幽暗,仿佛阳光永远照不亮这一片殿宇,所有置身于这片殿宇之中的人们,表情全都是明灭不定。
幻香一袭紫衣站在大殿中央,再度举起一个瓷瓶,毫不犹豫地“哗啦”扔掷于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的摄魂术,没人能够逃得开,没人能够破解得了,为什么你就能避开,为什么!”
一个宫女尖声大叫,“主人,您,您的手流血了!”
幻香猛地一回身,双眸狠狠望住那宫女,然后将眸子望向自己被瓷器碎片割得鲜血淋漓的手,忽地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我还像普通的人类一样,会受伤,会流血;原来当我受伤的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担心地尖叫……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那宫女被幻香的魔魅吓到,双膝颤抖着,恐惧地望着幻香。
幻香仿佛极为享受宫女恐惧的眼神,不但没有及时包扎伤口,反而任凭它鲜血淋漓着,一步步走到那宫女的面前,沙哑着嗓音,轻柔的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宫女瑟缩着,结巴着说,“奴婢,奴婢叫,叫恋晚……”
幻香眸子猛然一黯,“恋,晚?”
那宫女以为幻香是奇怪她的名字,便努力解释,“奴婢,奴婢是夜色降临之时出生的,所以,所以爹爹给奴婢取名为恋晚……”
幻香却邪恶地一笑,“我看,不是吧……恋晚,那岂不是你最喜欢夜晚之中所做的私密之事?”
恋晚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的主人虽然往日里也是难测,但是从来没有对宫女言出挑逗过,而此时,如果她没有听错,她的主人,竟然,在撩拨她!
宫女恋晚的颤抖,让幻香极为高兴,他忽地眼神迷离着,“你在害怕地颤抖……这么弱小,这么可怜,却又该死地在眼神里都是这么顽强——怎么会那么像她?不仅仅是名字像,就连害怕发抖的样子都像!”
宫女恋晚早已经颤抖得不能移动。
幻香突然大笑,猛地伸手将恋晚拎了过来,手臂一扬,恋晚变像落花一般横飞出去,直直跌入纱帐之中。幻香笑着扑过去,就用他那只还淌着血的手,毫不留情地撕碎了恋晚的衣衫!
恋晚惊惧地大哭,却早已无济于事。
幻香狂笑着,用那只流着血的手抚遍恋晚的周身,“宝贝儿,舒服么,舒服么?我做得比他好,对不对?你一样能给我那般梦幻一般的表情,对不对?”
恋晚早已被惊惧于快意交织而起的感觉攫取了所有的理智,只能拱着身子,随着幻香的那只手,而颤抖,而摇曳……
幻香的眸子忽地迷乱起来,他喃喃地说,“绾绾,绾绾……这本是一个游戏,你本是我的一个棋子,可是当看到你竟然敢逃脱我的摄魂术,并且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为什么,我竟然会这般生气?又是为什么,明明是进入你的脑海,想要控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