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华是女尊国的君主,女子大于男子这是她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便是怎么想也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犯傻的
女人,被糟蹋到这种地步了还能忍气吞声。
若是她,哪个男人敢这般出言不逊,她必杀之!
“如此无情的男人,真是该杀!”皇甫华身上的披风随风扬起,绢狂而又凛冽。
墨垚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酝在脸上,肃杀之气柔化几分,“墨某从未许诺她什么,如何能算无情?只有热血而没脑力的冲动鬼,我一向最是厌恶。如今既然都已经是如此形势,我干脆把话挑开了说。许小倩,别再把心放在我身上了,因为……”
墨垚一字一顿道:“这样,我会很困扰。”
这样,我会很困扰。
这样,我会很困扰。
这样,我会很困扰。
……
许小倩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就这么崩塌了。
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后悔见到墨垚,她倒宁愿自己抱着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想过活。
是啊,怎么没早看清自己是这么的不自量力呢,许小倩想,此刻的自己一定是个极大的笑话。
一抹苦笑扬起又迅速消散,脖颈上的长剑已经离了些许,颈侧细小而狭长的剑痕配上她如今的神色倒是有些触目惊心之感。
“我答应你。”
什么?墨垚投去疑惑目光。
许小倩极为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压抑冷寂,“从现在开始,我将我的心收回,以后……永不再见!”
墨垚的心突然间没由来的落了几拍。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许小倩微退两步,旋身而起,然后径自往城楼下跳去。
手
被紧紧绑着,下坠的许小倩却宛若一只意欲展翅的凤鸟,嘴角浅勾着,一种决绝一种嘲笑一种对所有说再见的释然。
皇甫华意识到发生什么之时,许小倩已经跳下城楼,弓箭手立即拉弓射箭,离弦的箭矢飞速射出,方向皆然相同。
墨垚见时机成熟,稳下心中抽痛,剑洒飞花挡去利箭,揽住许小倩迅速往外飞去。
城楼上一整排的弓箭手,其中不乏有射箭精英,百发百中。墨垚揽着许小倩回到马上时,才发现她的背和肩膀处已经各中一箭。
鲜血,染红了整件衣裳,亦染红了墨垚的双眸。
“给我杀!”骇人的双眸中厉气尽显,“千暮千绝,按照计划中的来做。”
“是。”他们知道这般情况,墨公子定然是不会再在这个战场留片刻。
将许小倩横放在马上,墨垚大喝一声驾马驰骋而去,“许小倩你给我撑住,听到没有,你给我撑住!”
唔,好吵,许小倩半瞌着眼眸,脑子里一片混沌。眼皮使劲往上掀起却又在下一秒无力地再次闭上,感觉,好重,好累,好痛。
她已经弄不清到底是心痛还是身痛。
耳边为什么总有唧唧渣渣的声音,好吵,真想一拳挥过去,让周围安静安静。
“怎么会这样?”
“天呐,快快快,叫军医。”
“止血……先别拔……去打水。”
“伤口很大,而且太深,拔箭恐怕有点难度。”
“重要的是还有两支,可能有点
危险。”
“危险也要拔,不然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来拔。”
“你不行,心静不下来。”
……
许小倩只觉得自己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然后似乎有很多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模模糊糊的听不大真切。随后一阵痛感袭来,她直接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医长,怎么样?”玥流盈拦在张医长面前。
“若是到明日清晨脉搏能稍微稳下来,才能真正脱离危险。”实在是伤得太重了。
玥流盈心里在打鼓。
“晚上是不是会发烧?”常识告诉她应该是这样没错。
“会,所以晚上一定要准备好烈酒和清水,一有异常立马就要进行降温。”
玥流盈一一记下。
凌大庄主负手站立在床铺前,看着许小倩苍白无一丝血气的脸色,一言不发。
“流盈,你在这里先看着,我与墨垚说点事。”
玥流盈目光在两人之间切换,“好。”
侍卫站立两边,凌大庄主与墨垚两人施施然一路走去。
“我猜,今天你一定说了很多违心话。”
墨垚没应答。
实际上,他自己也惊讶于自己说完那些话后所产生的感觉。
“这段日子,你暂时先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受伤太重,万一受到刺激,后果难以想象。
墨垚心如坠冰窖,“我会的。”
“我去处理公函。”
“等等。”墨垚叫住凌大庄主。
“还有事?”
“如果今天被掳的是流盈,你当如何?”
凌齐烨眯眼,危险
的讯息隐藏在眸底深处,“他们胆敢伤她一分,我就屠他满城!”
墨垚敛下眉眼,“我明白了。”
明媚清晨,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倾洒满地,斑驳的碎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暖意。
简单又舒适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娇美的女子,苍白无力,憔悴非常。
“唔——”轻不可闻的呓语传来,瞬间就惊动了一旁守护的玥流盈。
“怎么样,小倩,哪里不舒服?”
“头好痛,背也好痛,肩膀也痛,哪里都痛。”
手摸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能说话,说明意识也正常。玥流盈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