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昨夜之事,觉得实在是……妙不可言。
平时禁她喝酒,不过看来,偶尔让她喝几口,也是不错。那自幼宫中长大的尊贵教养,总让她有几分矜持,每每捧在手上时,像朵盛开的花,易碎的瓷,就让他留了几分隐忍,舍不得下手太狠。
非要酒意上头,断了脑中紧弦,那野鹿子天性才给释放出来,浪得他受宠若惊。
抢着当什么女霸王,将他推在墙上乱咬一气不说,还将他双手按住,不要他乱动,然后,解了他的腰间玉带,敞了他的领口门襟,一路矮身往下,嘴里念念叨叨,说什么用手她也会,用嘴也使得,然后,还真的说到做到……
其实,只要能上弓,谁来作那霸王,他倒是不介意的。可是,由着那金贵之人,这般彻底弃了矜持来服侍他,昨夜月光下,那矮身在地,长裙铺散,还仰头朝他弯眉浅笑的小模样,简直是要他的命,准确地说,是他连命都想不要了,直想折在她这里算了。
被那月下精灵这样一勾,本就别离太久,旷得难受,一下子点了心中的火,燃了骨子里的兽血,不觉带了狠意,将她提抱起来,就在那墙边,直接给正法了。又从墙边一路进屋,半夜方休。
倒得最后,还是那女霸王睡眼惺忪,直呼求饶,他才作罢,给她清洗了,然后,暖玉在怀贴抱着,陪她一觉至天明。
此刻,捉着那红酥小手,瞧着她颈间的依稀青红痕迹,再微微掀被,发现那光滑肩头,瘦削锁骨,起伏胸前,都有些。再往下……他都不忍再视。
赶紧给她掖被盖好,咧嘴苦笑。等下那小人儿醒来,依她平日酒后忘事的性子,记不得究竟,只当一响贪欢,倒也罢了,若是还记得,她是如何……酒后乱性,将他点化成一只猛兽的,还不知要如何嗔怪他。
可是心中又存了些犹豫,那身心交融的极致欢愉,他给予她的,她给予他的,他都盼她,能够清楚地记得。遂又怕她一觉醒来,**了无痕,裙衫整齐,云鬓一梳,还复那高高在上的金贵模样,口口声声要罚他,不知不觉,就将他晾在一边,冷落了。
果然,不多时,见着那人儿眉睫闪动,眯睁了双眼,抬举了双臂,一个浅浅的懒腰,悠悠醒来。与他的眼神一撞,赶紧缩手捉被,还探头去看被下的身子,张嘴却不语,神色倒是变幻了几番,一副受欺负的小娘子模样。
还真当他是恶霸了。凤玄墨突然心中微怒,明明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可每每在他面前赤诚坦见,仍如处子初呈,带些羞怯。要是一直都像昨夜那般,多好。
遂探手进被,将她捞出来,也不说话,直直取过紫衣老早准备在一边的衣物,给她一件件地穿。xiè_yī,中衣,襦裙,外裳,一样样往她身上套。触及那些青青红红的痕迹,又有些心疼,不由得放柔了动作。
“阿墨……”那小人儿坐在床边,任由他服侍,又偏头思忖,似乎还在想昨夜的状况,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终于出声唤他。
“嗯。”他一边应着,一边蹲跪下去,给她穿绣鞋。
“昨夜……我是不是喝醉了?”那明显还一脑子浆糊的人儿,腻了少息,问出个没什么用的问题来。
“嗯。”凤玄墨又答她,放下她双脚,起身扶着那小腰,将她带着站起来,又取过腰封,给她系上。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欺负你的事情?”
“没有,是我欺负你了。”凤玄墨终于心中舒展,抬起头来,趁着伸臂绕她后腰之际,递唇附耳,笑着说到。
原来那一脸的紧张期艾,重点是在这里。其实,她确实欺负他来着,他化身成野兽,还不是她给激的,要论那股子狠劲,她比他,有过之无不及。他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怎敢说实话,暗自消受了算了。
那偏头蹙眉,使劲回想的纠结模样,让他有种将那些刚刚穿上的衣服,重新给她脱下的冲动,直想将昨夜的糊涂账,重新算一遍。可终归还是吸口气,忍了下来。先前醒来,就赶紧爬起来穿戴整齐,不就是怕自己贴在温香软玉边上,忍不住那晨间冲动么?
遂让紫衣进来给她梳妆,洗漱。他就倚在一边,痴痴地看。等梳整齐当,便牵着她出了内室,到池边露台上,用早点。
待两人在案桌边并肩坐下,依她往日在曦京的晨间饮食喜好,先盛了一碗糯软清粥,搁她面前。却见着她不动手,只偏着头,眼神荡漾,眉睫扑闪,瞅着池中碧水,先前在屋里梳头,就见着她这般黛眉微蹙,仿佛非得将昨夜的事情想起来了,才肯罢休一般。
凤玄墨索性就伸手将她面前的清粥给端起来,用调羹舀了,试了温度,一口一口地喂她。
那晃神的小人儿,也本能地张口来吃,又抬手去案桌上取了一枚白玉子似的鸽子蛋,捏在手里,摩挲一阵,再轻轻敲破,一点点地剥壳。
凤玄墨转眼看着那青玉桌面上,一双纤手剥玉子,一样的光滑,白嫩,突然来了些捉弄的兴致,想着给些她提示,解了她的疑惑罢,便笑着说了一句:
“手很巧……”
“什么巧?”听得那迷思之人云里雾里,抬眼反问他。
“还有这小嘴,也很巧。”他勾起手指,将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