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虽是这般想着,顾琤的身体倒是很老实的行动了。他这具身体的素质极好,毕竟哪个术者的身体素质不过关呢?再加上顾琤穿来后的独特训练方法,可以说,如今的他,的确不用惧怕任何无关紧要的人。
他动作轻巧的穿梭在片片纸花中,每张纸都如同有意识般的往他身上贴去,可都被他“不经意”的躲了过去,这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纸层避无可避,唯有向着纸片扑去,挣脱它们的圆形束缚,方可有一线存活的可能。
当然,若是速度比不上纸张,那么也便是自投罗网,急着投胎。很显然的,顾琤并不打算这么快去地府报道,所以他很顺利的穿进了纸丛,更是在从中开辟了一个仅容他一人通过的进入空间。
站在一侧的白砂却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她面容清雅,没了方才的懦弱,倒是别样赏心悦目起来。
她抬起了左手,清瘦而又白皙,分外的好看,这如同绘画般艺术师的手却是不带一丝犹豫的割下了右手手腕的静脉,鲜血喷ji-an了出来,可她还有一副冷清的模样,不像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
右手的血液简直如同永无止境的喷ji-an而出,更是向着白色的纸张飞奔过去,将那片白色染成了一片血红。这来自女子身上的血液让纸片的速度有了质一般的提升,它们更加死缠烂打般的追着顾琤,不放过任何让他受伤的机会。
由于血流不止,白砂的面庞越发苍白,而她的眼神却是没了最初的漫不经心和冷淡无情,反而是专注而又带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紧张。
再也流不出一点血的右手自动的痊愈了,刀疤不见,只是那倏然瘦的不成人形的手腕可见血流之多。
她垂下了干瘪的手臂,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沉默。
顾琤嘴角的笑意不变,动作随意的站在白砂的面前,如同两个相熟的朋友相见。只有紧密而又血红的形成毫无死角般包围在他周围的恐怖之物方可看出两人关系的剑拔弩张。
顾琤的一手有些随意的扣在了白砂的肩上,好巧不巧,正好是她的命脉。
没有任何事物是无敌的,这漫天白纸,不,现在应该说是漫天红纸了,当然也不例外。
它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不可伤害主人的命令已经从它们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便被写死,无法被改写了。
而硅基生物理应如此,它们并不是坚硬的牢不可破,反而,越是尖锐的事物上,必然有一个绝对致命的死角。它们身上有一处命脉,柔软却也无解。
但是,较为可惜的是,这处命脉并不是固定的,不同的硅基生物在不同的身体部位有着不同大小的命脉。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他们的弱点,依旧很难破解,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的确万能。
顾琤倒不是从剧情中知道的,毕竟他的记忆不算太好,对于随意扫视了几眼的剧情,怎么可能心无遗漏?再者,白砂的命脉之处,在他心中无疑是个该被遗忘的垃圾记忆。
他是从白砂的身体行为中发现的,他方才将手从裤袋中抽了出来,而白砂的反应竟是害怕的缩了缩身子,这的确有她伪装的因素在内,但是,对于自己不可避免的弱点,所有的生物都是本能会本能的保护起来的。
而且,从后来他穿过层层白纸后,白砂不自然的动作依旧可见一斑。
“人类,你很强”,白砂的声音是冷淡的,不复方才的柔弱无力,她坦白的承认了这名男子的强大,更是承认了自己的不同,此时此刻,再伪装人类,已经毫无用处了。
此时的她已然正视了面前这名男子,她从那扣住肩膀的手很容易的判断出了这人实力之强,她平生未见。
“谢谢夸奖”,顾琤很是坦诚的接受了这句赞赏,话锋一转,“所以,可以请你让路了么?”
说完这话,竟是拿开了那只扣住白砂命脉的右手,c-h-a.进了口袋。
听到这完全意外的话,白砂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冷淡的面庞差点皲裂出一角,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是自己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自己星球上的身体维修工作实在是不到位。
可是出于她内心的渴望和现实的发展,她还是问了一句,谨慎的她都没有意识到,“我可以离开?”
“对啊”,顾琤再次恢复了方才的漫不经心,他双手c-h-a.在口袋中,语气坦然的说道:“难道你想留下来?”
“不,你难道不应该……”,白砂停下了话语,警惕而又拘谨的望着面前这人。
被这般恶意的盯着,顾琤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反而是侧过了身,双手c-h-a袋的走了,将自己的背后完全暴露在了白砂的面前。
谁是谁非,何人定夺?
不是顾琤白莲花,只是他懒得下这个手,杀了一个,难道以后遇到一个就杀一个?然后很荣幸的获得一个“杀神”称谓?顾琤表示,他毫无兴趣。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过就是这白砂出场的态度良好,至少没有直接动手动脚的,顾琤也算满意她的表现,所以才给她留了一条活路。
那为何不从一开始便和平相处?为何方才会主动出手?即便白砂出场友好,可也不能摆脱她来找茬的事实呀。难道顾琤要留在原地大方的说道,不不,打打杀杀不好,和平最好?
不论如何,顾琤都按照自己的心情行事了,而且他也着实不乐意带着一身血腥味去见沈墨,没了他,难道这偌大的学府就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