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宝看着炕桌上的小点心,也无甚胃口,压不住心里的焦急,又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吧,要不你先睡吧?别等了,太晚了”王元宝说道。
王元宝有些不安,沉着脸,皱着眉,沉声说着:“要不差人出去找找,天寒地冻,别出什么事儿了。”
“好像下雪了又等我出去看看。”阿山打开窗户看了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穿上鞋跑了出去。
不一会就又跑回来了,有些无奈地说道:“真是又下了,院子里刚扫干净,又落了一层皮了已经。要不我去叫人,大家穿厚点出去找找吧,听说外面有冻死的,哎他可别在外面冻死了!”
砰!王元宝一书本就敲在了阿山的脑袋说,瞪着眼说道:“瞎说什么?快去!”
阿山抱着头揉了揉,虽然不疼不痒的,还是咧着龇牙地说:“哎为了外人都打开我了!我现在出去是给你找人,你对我客气点!”
“再废话我就自己去!”王元宝有些不耐烦,这个时候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
“别,我这就去了。”阿山说着,就跑到门口,伸手一拉,门口站了个人,正举着手作准备敲门的样子。
“宁武你一个人?”阿山看了看常武,又探出头看了看常武身后,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地问着他。
王元宝听到声音,也穿上鞋站了起来,看到只有宁武一个人,于是又拧着眉毛往后一坐,说道:“宁轩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常武随即走了进来,鞋底沾着和着雪的泥,一路走一路掉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王元宝听到这声音,目光看向常武的鞋子,正准备说让阿山去给他拿双鞋,话还未说出口,常武就开口说道:“宝爷,宁轩他最近过不来了,有些事情绊住了,可能需要些时日。”
王元宝愣了一下,又快速的反应过来,站起身问向常武:“什么事绊住了?他在哪儿?还在上京吗?”
“还在上京,只是出不来,他让我代他跟你说,让你等他,手里的事稳定下来,他就来了,让你别多想,也别担心。”常武低头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王元宝有些疑惑,是什么事?他一个外地来的,难道是欠钱了吗?被扣住了?
见常武不说话,王元宝又接着问道:“是欠钱被扣住了吗?”
“不是,我不能说,他说等他来了亲自与你解释。”常武说道。
“那你能去见他是不是”王元宝又向前一步,沉声说道:“带我去见他!”
常武沉默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的,皇上让王元宝等他,也没说能不能带王元宝去见他,这,这可咋办?
王元宝见他不语,有些着急问他:“不能带我去吗?那能带封信吗?”
信应该可以吧?皇上也没说有可能会写信的事啊,带不带?带吧! “嗯,应该能。你赶紧写,我得马上……过去。明日还有其他事,我怕来不及。”常武说。
“嗯”王元宝赶紧跑到书桌前,翻了翻,似在找什么东西,又吼了一声:“阿山,墨呢?”
阿山也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拿起角落里的黑色长条扔给了他,说:“这儿呢,大字不识一个还写什么信?”
“你闭嘴!”王元宝拿着墨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随即看向常武。
常武看着王元宝,有些无奈地走了过来,往砚台里倒了水开始研磨,然后又缓缓抬头说:“你确定要写信?”
“嗯,写!阿山,去给宁武拿双鞋,再拿件狐裘披风。”王元宝打发了阿山,拿起了毛笔,站在桌后,等着常武研好磨。
常武眼睛一瞟看见王元宝手里的笔,顿时明白为什么皇上没说写信的这种可能,因为几乎没有这种可能啊!
王元宝要写信,也是奇谈了,手里的毛笔都没有开锋。
过了一会,阿山拿来了披风和鞋子,给常武换上,俩人又坐到一边,均是一脸惊异地看着王元宝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王元宝写完又翻遍柜子好不容易找了个信封,装了进去,拍了拍手说道:“宁武,帮我给他,你可不能看,我滴了蜡的。”
常武拿起信封塞在胸前,朝着王元宝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门。
阿山看着王元宝,有点担心他,他虽表面看起来不大在乎,还写那个什么信,但其实心里一定很着急。
以阿山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估计今夜是睡不着了。想到这里,阿山便对王元宝说:“赶紧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你回去睡吧,我在书房坐一会儿,这儿已经暖热了,卧房肯定有些冷,你别管我了,我就在这儿睡下了。”王元宝故作轻松地说。
“嗯,那我回了。”阿山说着就扭身出去关上了门,反正再说几句也是劝不动他,随他吧。
打发了阿山,王元宝又坐回了榻上,把炕桌挪到了一边,躺了下来,抓过旁边扔着的氅衣盖在了自己身上,眼睛望着房顶的横梁。
过了一会又侧躺着望着地上呼呼冒着热气的的火盆,看了一会觉得眼睛有点发涩,眨了眨眼又翻身重新平躺下来,一只胳膊枕到脑后,另一只放在胸前,用手指轻轻搓揉着下巴,然后又曲起左腿把右脚踝搭在左脚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脚丫……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说也不能说,回也回不来?
今日还真是多事,先是程大人召见,捐款、捐物、捐粮,后是宁轩不见踪影,常武又什么都不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