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从东郊宾馆出来,那种想要找什么人麻烦的心浮气躁劲儿倒过去了。
管他是什么人要故意地针对她呢,她自己稳住阵脚就好;
萧可攀既然很自大地认为她是要钓他,那就让他一直这么想吧,她就只当他是空气了。
其实她只要照旧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这时间再到店里也没事可做,已经有好几这么个惊悚的消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殷素素对这样的事情并没什么八卦的兴趣,回屋洗漱完,仍照旧将波比送到了赵婶家。
倒是赵婶聊起了这早间新闻时,善意地嘱咐她一个女孩子进出要多注意安全。
殷素素道了谢,便晃晃悠悠地步行到了公路边,拦住了辆小巴进城去了。
有时候一个人会走在什么路上,会碰上什么样的人,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其实都是偶然因素决定的。
当初她抱着刚入手的尼康d3x慕名上后山来拍虎风蝶,没想到却被山脚下这静谧的农庄给吸引了。那种恬淡的生活氛围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她和她妈妈在淄宁居住的那段日子。
可是买这几间农宅,她确实是冲动了些。
童年虽然美好,却是每个人都回不去的梦;能避居桃花源的更是心xquot;/gt;淡泊的人。
虽然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生活是她的理想,可是她还是那纷纷扰扰的万丈红尘中的俗人。
殷素素最长也不过就在这山脚下的农宅连着住过十了吗,我不会提前搬的。吧,我有个侄子因为吸毒已经去劳教过几次了,这回他回来家赌咒发誓痛改前非了,跟我要这个门面做点生意。我们弟兄三个只有这么一个男孩,我也不能不给他条活路对不对?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你这么强撑着,他是吸过毒的人,思维跟常人两样,我怕他直接冲上门,你一个女孩子吃亏,是不是?”
“就是他来不也得讲道理吧,难道冲过来还能打砸抢?那政府不是白教育他那么多次了?”殷素素笑眯眯地打开电脑,开始自得其乐地打游戏。
夏老板吃不准殷素素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傻大胆,拿她这软硬不吃的劲儿倒也没什么办法,只喝了半杯水就走人了,临走时撂了句狠话:“殷小姐,等头撞南墙再后悔就迟了。”
殷素素在电脑后面,终于抬眼看了看夏老板,却也只是无所谓地微笑了笑。
七岁时她随她妈妈从淄宁到了边疆后就一直生活在公安局大院里,耳濡目染地,还真不把这样的威胁放在心里。
可夏老板显然也不是随嘴说说吓唬人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找上门来了,
进了门就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嚷嚷着要一个人拍一套写真。
殷素素见这两人样就是成心找碴来的了,忙微笑着解释道:“真是对不起,我们店的摄影师刚刚辞职了,我们正在招聘新的摄影师,暂时拍不起来写真了。”
“拍不了写真,你开什么门,你一照相馆没摄影师干嘛还开门啊,黑店啊?把我们哥们儿诳进来浪费感情是吧?”
“老板娘长这么漂亮,还要什么摄影师?人家本来做得就是没本的买卖好吧。哎,老板娘就你随便给哥们儿拍两张吧,咱们不介意,服务态度好就行。没照片,咱哥们都给钱。”
这两人一敲一搭得说得挺热闹,殷素素也不含糊,听了几句便t;起电话,急急忙忙地说道:“喂,我这里是丰富路八号四月天摄影工作室,有两流氓在这里恐吓威胁敲诈勒索图谋不轨……”
那两人一听不对劲,忙饿虎扑食一般扑到了吧台前:“喂,你***报警?”
“啊1殷素素很恐怖地尖叫一声,顺势将手中的电话就冲一人面门砸了过去。
这下既狠又准,正中那人鼻子,殷素素砸完了就逃,冲出吧台就往门口跑。
可她还没拉开玻璃门就被另一个人抓住了胳膊。
那人被砸中鼻子的,捂住鼻子眼泪汪汪地叫道:“别让她跑了1
可是殷素素的叫声却比他凄厉许多,犹如魔音贯耳:“非礼啊!有人非礼啦1
抓她的那人不过稍微愣了愣,就被殷素素一个漂亮的侧踢放倒在了地上。
殷素素出其不意地得了手,得意地转身就跑。
不过现世报来得很快,守在门外的夏老板听到里面动静太大,生怕闹出事来不好收场,也赶紧地推了门进来。
殷素素这一转身收势不及,正撞在了玻璃门上,这下比她砸别人得只重不轻。
可是屋子里太不安全了,殷素素痛楚地低呼一声,赶紧推开夏老板冲出了屋子外面。
路战开着萧可攀的黑色迈巴赫驶进了丰富路,老远就发现了殷素素仰着头捂着鼻子踉踉跄跄地走在人行道上,待看清了她指缝间刺目的鲜血,路战心中一紧,沉声道:“出事了。”便将车停在了路边,t;起车上的纸巾盒和一瓶矿泉水就迅速地冲下了车。
萧可攀诧异地向车外看去,终于看到殷素素扶着一棵梧桐树仰着头站着,正对着阳光满脸惊讶在看她自己的手上的鲜血,而她鼻子中的鲜血仍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
殷素素又伸手去擦,可那鼻血却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
这情景似乎有些诡异,那鲜红的血yquot;/gt;也让他非常地不适,可再怎么触目惊心,视线却象被粘住了似得,只能牢牢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