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妃。”那声音如涓涓的流水传扬而来。
但见她微微垂眸,任人无法看清楚她眼睑里的神态。
“走进一些,让本妃仔细的瞧一瞧。”王妃懒慵的靠在那里,常年久病在床,姿色虽然已经不如夏侧妃和江姨娘,可尊贵之气却丝毫不减半分。
“是。”舒离应声,迈着盈盈步伐走到她床前的一米之外而立,微微抬眸,迎上这一双探究的眸子。
王妃盯着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这双眸子里不曾有一丝的怯懦,与当初见她时大不相同。
王妃的眸子又半眯起,倒也没有对她有过多的怀疑,不过是人看着更顺眼罢了,这当然是好事。
“听说王妃久病在床,舒离斗胆一问,不知道王妃生的是何病?”在王妃的注视下舒离开口询问。
提到这病王妃其实也没少看大夫,不过看到最后都是一样,到了后来她索也就懒得看了。
平日里苦药没少吃,就是不见好转,存心折腾人呢。
这病一时半会又死不了,不过是多受些罪罢了,她也就由着这身子去了。
如今,舒离忽然问起,她也是淡淡的道:“就是一些到了天就会全身犯疼的病,即使是晴天这双腿也不似自己的一样一走路就疼,所以才会长年躺在床上,但还要不了命。”
舒离微微敛眉,道:“敢问王妃,这病是从何而来吗?”
从何而来!
王妃微微一呆,神色有些微变,似恼似恨,复杂致极。
这病,是刚出了月子后的头天就留下的,当时又正是寒冬天的,她在屋里闷了一个月后就出来走了一圈,哪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意外,让她从此就病在了床上。
一旁的郡主忽然就扬声道句:“告诉你有什么用,不该管的事情不要过问,好好在你的院子里待着等我哥归来就是了。”
舒离恬静的扯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随之温声软语的道:“这样的病我听人说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医治的,如果王妃可以如实相告的话……”话到此处顿之,下面的话不言而喻,如果她愿意相告,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治的。
王妃却是忽然微微一笑,道:“我这病寻了多少名医也没有人治得好,产后留下的病是治不好的。”提到产后二字声音里又明显的有着一抹难掩的仇恨。
舒离敛眉,道:“如果用针灸点的法子和药物同时来治疗,还是可以治愈的。”
“哦?”舒离一席话,令王妃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审视她一眼。
“你懂这个?”王妃疑惑一问。
“以前在家的时候,闲来无事有偷偷瞧过姐姐们的书,在书里有看到这样的疗法,如果王妃信得过婢妾,婢妾愿意一试。”
“这种事情可不是乱试的。”郡主微微挑眉。
这个丫头从水里上来后就透着古怪,现在居然敢大言不惭的为母妃治病,该不是她脑子有病了吧?
伸手就去她的脑袋,会不会被水浸糊涂了?所以才胡言乱语。
舒离微微闪了一下,正色道:“就是给舒离一百个胆子也万不敢拿王妃的身体来试。”这意思当然是说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她是不会为她针灸的。
王妃状若思考,的确,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既然她有这样的把握,她倒也不防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毕竟,这病折磨了她十几个年头,她都快受够了。
这个丫头是她亲自派人挑来的,底细她太清楚不过了,她自然也不会有不放心的道理,之前她说她是由书上看来的法子,她倒也没有多去猜想,如果还有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只能说是她当时打探得不够清楚,是她的失策。
前后衡量一会,便点头道:“好呀,那就来试一试,如果你能够把本妃的病给治好了,本妃定不会亏待了你。”如果她还可以和之前一样行动之如,这王府里的一切大权她会逐步夺回来,夏侧妃和江姨娘,她不会让她们猖狂太久的。
得到王妃的允可,舒离行了一礼,道:“谢王妃的信任,只是,治王妃的病需要一些药材,请王妃允许婢妾出去把这些药材买回来。”
王妃敛眉,道:“需要什么你直接开方子就是了,方子开好后交给颜颜,她会去做。”顿之又说:“在齐月没有回来之前你暂时不能出府。”
果然是不准她出王府的,心里微微失望。
她只是想出去打听一下她死后母亲的情况,仅此而已。
郡主齐颜眸子微眨,道:“赶紧开方子吧,我好去办。”王妃的事情向来是要经她手的,除了她自己,她对谁也不放心。
“好。”舒离应下。
罢了,来日方长。
眼下,在这王府之中巩固好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王妃肯向着自己,等她病好之后,她总会有机会打入丞相府的。
“风云,准备笔墨。”王妃又咐咐下去。
风云风情是她身边的两个一等奴婢,常年侍候在身旁的人自然是最信得过的人,样子已经不小了,瞧着怎么也有个三十多岁的。
笔墨很快就侍候过来了,舒离上前,握笔研墨,对于自己的才情她也毫不掩饰,只有让王妃知道自己是一个值得她依赖的人,她的筹码才会加大,就算她心有所怀疑又能如何呢,她本来就是舒离,如假包换。
绢绢小字,一看就似练了十多年的人,运笔有力,字迹端正又工正。
当郡主接了这个方子瞧的时候还是微微一震,道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