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清了。
萧若看得一阵阵反胃,道:“仵作验出了什么没有?”
章白群道:“回禀皇上,尸体面目虽难以辨认,但仵作验出了其下体的残缺,当是官里的公公无疑了。故微臣大胆猜测就是阴空海阴公公本人。”
萧若思虑一下,道:“宅邸的下人呢?”
章白群道:“阴公公的宅子里共有四个下人,其中两个婢女,一个仆人,一个小太监。除了那个小太监不知去向外,其余三人都在,微臣这就传他们来。”
两个小婢和一仆人被带到面前,三人从未想过面见皇帝,直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打颤,扑在地下,只知大哭:“皇上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若微微皱了下眉头,见他们惊怖之状不似作伪,便朝钱得子道:“等会带回宫去,好好审审。”
钱得子连忙点头应是,如今阴空海不在了,正是他取宠晋升的大好时机。
此事本该由开封府衙门处理,但皇帝要亲自过问,章白群又怎敢说一个不字。
萧若蹙眉沉吟有顷,忽道:“把尸体胸腔切开。”
章白群与仵作都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明白。钱得子喝骂道:“万岁爷叫你们把尸体胸腔切开,还愣着干什么?!”
章白群与仵作连声称是,仵作拿起工具,以利刃自尸体胸口划入,小心翼翼切开半边胸腔,然后望着皇帝,等候下一步指示。
萧若道:“再往上切,把气管也切开。”
仵作依令而行。
只见尸体肺部及气管皆是本色,并无灰黑异物。萧若冷笑道:“此人不是被火烧死的,而且被他人杀死之后,再放火烧屋,以图毁尸灭迹,造成失火而死的假像。”
周围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转不过弯儿来,但皇帝金口玉言一开,他们又不敢质疑,齐齐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萧若继续解说道:“若一个人被困屋中活活烧死或熏死,临死之前极力挣扎,大口呼吸,势必会将大量烟灰吸入肺部;而人死在前,然后烧屋子的话,死者呼吸已停,气管已闭,烟灰只能停留在其口腔,进不了气管及肺部……你们看此人肺部及气管并无灰黑异物,可见他是先被他人杀死后,再行烧屋灭迹。”
周围人听了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拜倒大呼:“皇上英明!”俱想谁说皇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来着,明明是一代少年英主。
不多时,刑部一众官员也已赶到。刑部仵作的本领显然在地方衙门仵作之上,查验过一番后,道:“启禀皇上,死者年纪甚轻,大概还不满二十,与阴公公三十多岁的年龄似有不附。”
萧若听罢,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世上只有阴空海一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阴空海死了倒也是件好事,怕就怕他落入他人的手里,或是他自己突然间不知所踪,那萧若就难受了。
“真该早点杀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将自己假冒皇帝的事抖露出来,虽说他一人说的话未必有人信,但毕竟是悬在萧若头顶的一柄宝剑,一旦掉下来,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谁也不知道。现今后悔已经晚了,怪只怪他身为一个21世纪的人,思想观念中十分排斥杀人,虽然已打定注意非灭阴太监的口不可,但潜意识里扔总是想往后拖,直至阴太监脱出自己的掌握,追悔莫及。
“阴空海,你究竟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他对着苍天默默发问。
“万岁爷,”钱得子悄悄打探皇帝的脸色,轻声说道:“万岁爷难得出宫一趟,何不趁此机会在京城市井间逛逛,散一散心?”
空自懊悔无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