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揽着公子,一手桥马,慢悠悠地回到花园子胡同。锦绣阑门外,暗香早等在那儿,一见公子,早箭步飞过来,横在路中间。那马吃了一惊,前蹄飞起,吁一声停下来。暗香拦住马头,侧身一跃,推开洛青松,早把公子抱下来。见公子昏昏沉沉,俊脸泛红,忍不住喝道:“你对公子做了什么?”
洛青松见他急得了不得,笑说:“一个男人家能对他做什么?不过是多喝了一杯酒,他就醉成那样了。”
暗香急道:“胡闹,公子不能饮酒。”
洛青松扭转马头说道:“既然如此,下次让他少喝些吧。”说完,径直甩开马缰,飞驰而去。
暗香心里恼死了洛青松,可现在公子醉成这样,他只好先抱着公子往内室走。公子全身软弱无力,头低垂着,一缕散发从鬓边垂下来,映衬得公子越发娇俏。暗香只低头看了一眼,由不得浑身一热,心内怦怦直跳。过了一会儿,他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对公子心猿意马呢?他可是个男子,再说公子是什么身份?他暗香又是什么身份?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对公子大不敬了。他急忙收敛心神,径直走向内室。刚进去,看见画屏迎面走来。暗香叫画屏扶公子安歇,一晚上好好伺候着。
朝阳门的许府,许长佑只在家应付两日,又以公事为借口去了丁香苑。恰好这一日,许宋氏月事又来,恼怒不已。气恨恨地拿菩提出气,说什么斋僧,斋个屁僧,斋了这么长时间,半个孩子也没见到。什么招金童迎玉女,要玉女有什么用?说不准玉女就是狐狸精呢,看她长得那狐狸精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菩提是个老实人,面对这种母夜叉,菩提只能呆敲木鱼无言以对。这样整整骂了半日,饭也不给菩提一口。菩提按捺住脾气,只是一语不发,由着她发作。
只骂得口干舌燥,香玉献了一杯苦茶,许宋氏喝了一盏茶,还是难解心怀。她问香玉道:“那狐狸精在哪儿?让她收拾一下滚吧,我这里却养不下这么一个闲人。”
香玉兴头头地说好。打从红翠来了之后,处处挤兑她,她早看不惯红翠了。听夫人一下这个命令,立即屁颠屁颠地宣旨去了。
这会儿,红翠却在小池塘里喂鱼。因为许宋氏生来小气,小池塘里没有什么名贵的鱼种,无非是些打捞上来的野生鱼苗。许宋氏说,这样养着即好看又旺财,养大后还能做菜肴,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香玉兴头头地找到红翠,大老远就咋呼说:“红翠,夫人叫你收拾行李滚蛋呢。夫人说了,你长得狐狸精样儿,这儿养不得你这样的闲人,让你赶快滚蛋。”
说完,她站在原地,看红翠怎么灰溜溜地滚蛋。哪知道红翠不急不怒,笑嘻嘻地站起来,冲着香玉做了一个鬼脸说:“哎呀,红翠正想离开这鬼地方呢,一天都见不到一块肉的破地方,谁愿意呆着啊。就是夫人不说,我也是要离开的。”
红翠拍拍压皱的裙子又说:“我原本也没有什么行李,那几身衣服留给你做嫁妆吧。”
红翠穿过院子,走过内室,进入前厅,对着看门的两个小厮妍妍一笑,就要离开许府。
一乘轿子正好路过许府,见门口有一个穿戴整齐的小姐,轿夫殷勤地问道:“小姐要出门吗?”
红翠点头说道:“送我回花园子胡同锦绣澜,到门口多多付你赏钱。”
轿夫笑说好。红翠正要抬脚上轿,却被一个人猛拉了一下:“站住!”
红翠扭头一看,见是许宋氏横挡在门口拦住了她。红翠大大方方地道了万福,问夫人还有何事吩咐。
许宋氏蛮横地说道:“你在我家住了这几天,饭白吃着,床白睡着,说走就走啊,天下可没有白吃白住的道理,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