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想想,不过就是想找个办法推辞掉罢了,或者要是能将陆熠鸿换成陆熠景,就便更好了。
皇帝刚回养心殿没多久,李皇后就匆匆赶来。
“陛下,臣妾听说安国公要为自家孙女求亲,且是和鸿王?”
皇帝正低头看奏折,听到李皇后的话,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是啊,今日早朝安国公说日前她孙女去白马寺庙会,遇到歹人袭击,正好被熠鸿所救。而且早前金家小女就对熠鸿王有好感,回去之后便请求安国公进宫说亲。”
李皇后一脸担忧着急,“那陛下是答应了?”
“还在考虑。”
李皇后嘴一撇,瞧着有些委屈地说道:“陛下忘了吗?月前陛下与臣妾谈到景儿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陛下为景儿相中的就是安国公的孙女。”
“当时也只是说金家小姐不错,又没有给景儿定下。”皇帝放下折子,握住李皇后的手,“朕知道你也满意金家女儿,但是今日安国公明明白白说了是熠鸿,又怎么能轻易换成景儿?”
“请求了又如何?若是陛下一道圣旨下去,将金家小姐赐婚景儿,安国公还能抗旨不成?”皇后眼中也有怒气,明显是对安国公很是不满,“天家赐婚就是无上荣耀,再说景儿也不比鸿王差,难道他们还担心嫁了景儿会委屈了他们家姑娘不成?”
“委屈自是不会,但就算是朕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安国公是老臣,从前辅佐朕登基也立下了大功,父皇还在的时候也很是得重用,朕也不能一句话就抹了他的请求,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再说,所有宗室勋贵之中,家中有适龄女儿待字闺中的也不少,就算没有金香玉,也总会有其他合适的人。”
皇帝的话并没有安抚到李皇后,李皇后还是噘着嘴很不满意。皇帝脸色微冷,也不说话了,只看奏折。
这时候李皇后才意识到自己托大了,一时意气闹了脾气,惹了皇帝不高兴,倒霉的还是自己。
“陛下恕罪,是臣妾僭越了,臣妾也知道陛下的为难,应当理解陛下,是臣妾不好。”
“你也是爱子心切,朕不怪你,好了,朕这还有一堆事儿要忙着,你先回宫去吧。今儿个起早了,回去再补个觉。”
李皇后听出皇帝还没消气,但皇帝让她走,她也不敢继续留在这,便福了一礼,犹犹豫豫地转身走了。
出了养心殿,由宫人搀扶着走在回廊上,皇后还有些疑惑,刚刚陛下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她怎么没明白吗?
琢么了一会,李皇后突然想通了,立马就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这是在说她消息灵通,刚下朝就知道前朝讨论了什么事,急匆匆就过来了。这可是犯了干政的大罪!而且此举也无形中说明了朝中有大臣跟她暗中联系,要不就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已经被她收买。
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都够理由废后。
想到废后,李皇后不小心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摔了过去。虽然有宫人及时扶住,但还是磕到了一点点。
“娘娘,您没事吧?”
李皇后扶住头上摇摇欲坠的九凤簪,脸色发白,“……回宫!”
李皇后没这边没成功,陆熠鸿却还没放弃,直接进宫面见皇帝,表示他也想娶金香玉。
皇帝一想到李皇后的所作所为,看着陆熠景就来气,呵斥了一番就把人给打发出去了,岂料陆熠景下午又来了。这一次皇帝直接罚他到清心殿抄佛经,什么时候抄到心平气和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次日,有御史上奏,说京城里出了陆熠鸿和金香玉的流言。
虽是流言,但却说得有鼻子有眼。
包括陆熠鸿是怎么杀了歹人救下金香玉,甚至还有后面金香玉的投怀送抱,都绘声绘色。
皇帝气得脸色发青,“这些事,传言的人都是怎么知道的?”说这话的时候,皇帝的眼角余光正瞄着陆熠鸿,显然他也认为这些流言是陆熠鸿自己放出去的,就是为了能促成这件事。
并且皇帝也很怀疑这件事就是陆熠鸿自导自演。其实皇帝也明白,在所有皇子之中,陆熠鸿最像年轻时候的他,有想法,也敢做。
陆熠鸿低着头没说话,就好像不知道皇帝在瞄着他一样。
那御史继续说道:“当日目睹此时的百姓众多,百姓们最喜欢饭后闲话家常,这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传了出去。微臣以为,皇子当为百姓表率,既然已经与金家小女有了亲近,而金家也有意,那就该促成这门亲事,不然于陛下颜面,于安国公颜面,甚至于朝廷颜面,都将有伤!”
事情闹到了这个份儿上,皇帝也没有办法了,继续压着安国公的提议确实不合适,只得下旨赐婚。
在下旨的时候,皇帝还是去看了陆熠鸿的反应,却发现陆熠鸿领旨的时候不但没有多高兴的样子,甚至眼中还有几分凄然。难不成这事真不是他做的,他确实不想娶金家小女?
一时间皇帝也糊涂了,按说这个时候了陆熠鸿也没有必要做戏,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装的。
如此,皇帝的心里也舒服了些。
其实说到底,皇帝真正不痛快的,并不是陆熠鸿跟金香玉的这门婚事本身,而是陆熠鸿用让他不能拒绝的手段逼他成全这门亲事。
现在发现有可能这真不是陆熠鸿做的,他也就没那么反感了。如今最让他反感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曾经以为最是天真无邪,一颗心只用在如何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