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南木疑惑地往身后望去,看见自己座位上的戚七,然后歪着头不解地:“咦……?”
这发呆的样子,手里糖纸都要捏变形了……眼里压着委屈,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猫,耳朵都耷拉着……偏说自己不在乎。
“小孩子气……”其实还是想她来的吧?南木喃喃一笑,她可没什么顾忌,摇头就拨号,要把岑萍水揪出来,上班还是约会都可以放一放……先哄哄你家宝贝疙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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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岑萍水家却正在进行一系列非典型情侣吵架对话。
高玉居高临下,气势汹汹:“手上的广告拍完了,自己在家废着,你也不知道来找我是吧?”
岑萍水躺在床上放了手机,有气无力瞄了她一眼:“哦……那你过来……”
“我不是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干这种事,好吗!”
岑萍水恍如未闻,拉住了她的手腕喃喃,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我新做的美甲不想剪……一会你可不可以忍一……”
高玉震惊地瞪着她打断,怒火滔天:“岑萍水!”
“忍。”岑萍水顿了一下,撇头:“我怎么了啊……你小声一点……你吓到我了……”
“你混账!你还是人吗?有你这样当人女友的?”
“怎么没有……我怎么了……”
“我不来找你你怕是要从我身边消失,拿我当冤大头?你有和别人承认过我们的关系吗?你……你放开我!”
“我不是不想打扰你吗?你那么忙……”她含含糊糊,也不算解释,只是软下口气给她个台阶——自己也知道自己能躲就躲还真契约都没怎么完成好,不要说真情实感,装模作样她都提不起气,电话都悄悄给人拉黑名单:
“什么承认不承认的,都是小事……女友的事情我做的不够好?”这人避重就轻,立刻把话题拉向一个危险的地方,轻佻的、缓缓的向上语调,呼吸暧昧。
高玉懵了:“???等,等等,你……”
“反正你要是再说这些,我不想听,你说了我也不记,你不如出去。”岑萍水白了她一眼,身躯就瘫倒在床上,扭一下腰寻找更舒服的位置,无j-i,ng打采,上抬的双眸含着毒药一样,看人一眼就让人家脚里注了铅似的再走不动路,懒声问:“那……你要不要?”
她本还被那个无赖的“你说了我也不听”勾出了一丝不满,后面接上的话让她皱眉。
这人半撑起身子,解了头发顺手别别耳后,放下手的时候有意无意划过面庞……食指勾一下嘴唇中央,让它开阖一下。
高玉怔愣一瞬,喉结滚动,张嘴,可正常说话的声音却卡住了。
……谁受得了这个。
……
恍惚之间高玉想明白一个事情……岑萍水就是个渣男,手段高的渣男。
她避重就轻又敷衍了事,不在自己身上花一分j-i,ng力,却又不愿意真的惹怒她放她离开,在她生气的时候轻而易举动用美色来引诱她沉沦——yù_wàng包裹下四周都是温柔,快感带来爱恋的错觉。
她一方面对人付出了了,一方面却用最廉价的方式套牢了别人,人家便在这个泥沼里挣扎不出,只好慢慢溺亡。
就像是现在——高玉每次想要和她正经地、敞开心扉地谈一谈,她就拉她睡觉。
轻吟和喘息代替了心灵的沟通,她还懒洋洋振振有词:你不喜欢吗?别说其他的,用心,想说什么全在“这里”了……
神他妈“这里”!手还是舌头?!她就是个混账!
等高玉的下半张脸埋在枕头上,眼角绯红,把呜咽都闷在里面,觉得头脑昏沉,心里止不住想……岑萍水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人命的?!明明很多年前她才是主导者……现如今为什么竟然是她软得蒸腾、一丝反驳和抗争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这些想法很快消散,她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还有偶尔一瞥……发丝凌乱后岑萍水那漫不经心甚至神游物外的神情。
让她昏沉之中叹息……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打发的东西吧?
“啊……电话响了。”岑萍水伸出一只手含含糊糊说:“……南木?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她挂断了电话,心想南木不会生气的……大不了一会给她解释一下,埋头给迷迷糊糊想要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的高玉一个深吻,道:“认真点,别想太多。”
高玉苦笑——她着实想不了太多,岑萍水是从不知节制的,要应付她的胡闹,得花费很大的j-i,ng力……
不知时间,她已经声音沙哑,岑萍水竟还懒洋洋地不走开。
她只觉得眼前一会是沙漠一会儿是海洋,又是阳光刺眼又是黑暗怔仲,甚至觉得自己都要在这疲惫和快乐里失去神智——岑萍水竟然忽然起身了。
瞬间地清醒。
她睁眼,全身通红,岑萍水竟然跪直了在床上,尾声应:“没关系,你等我就是。”然后披上了外套。
高玉一愣,迷迷糊糊想起她前几秒似乎是接了第二个电话……
她似乎含着鼻音说:“当然有空啊。”
身体顿了一下:“有这件事?怎么不说?”
完全停止:“我马上过来。”
“不,我得来……你的事都很重要。”
这个耐心而温和的语调似曾相识——电话那头是谁,大概早有定论。
……
“哦。”岑萍水抚一下额,都走出去半步,才想起来什么,扭头,假惺惺勾唇微笑一下:“那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