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见季郁完全不说话,他委委屈屈地说:“囡,你怎么都不理人的。”
“……”
秦殷翁是从日本请回来的行业内顶顶权威的医生。
她刚到二院,根本还没有开始对外问诊。季郁纯粹是个小关系户。
“医生呀,”季郁复诊完,坐在小板凳上左右看看,“我还有多久能出院。”
秦殷翁笑了笑:“不急。”
季郁内心抓耳挠腮地想恢复自由,面上淡定,笑盈盈地说:“我恢复得那么好,一般来讲,月末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吧?”
“月末还不行,你要……”
秦殷翁明显是对病人耐心负责的那种医生,只是为习惯性地保护嗓子,她说话时声音总轻得不能再轻,一开口,常常让对面的病患怀疑自己急性耳聋。
季郁手握住桌沿,侧耳努力倾听,才在开着门的科室里一字不落地听完整她的话。
还是老生常谈地让她出门戴口罩,稍微运动,注意饮食……
她边听边点着头,一副认真的模样,心中就想让她别往下说了。
走着神。
季郁忽然望见门口那儿过去几个穿白大褂的陌生面孔,三五成群,看着年纪不大。她抬眸见瞥见一个侧眼,扎着高马尾,斜刘海,尖瘦的下颌。
很快走过去。他们身后跟着两个穿粉衣服的护士,似乎在给他们指路。二院的护士都是穿粉衣。
季郁感兴趣地问:“刚过去的不是本院的人吧?”
“喔,几个博士生。”
“来学习吗?”
“对,今天考核结束后我也会收一个学生。”
“就收一个吗?”
“对,” 秦殷翁微一点头,“就收第一名的那个。”
季郁翘着唇给她竖大拇指,“主任最木奉。”说完站起身,“那我回去啦。”
—
下午。
考核刚结束,赵梓伊就抱着资料来见自己的老师,敲三下门。里面响起一句沉稳中略带温和的:“请进。”
她推开门,心中罕见带着一丝紧张。
毕竟听身边同学念叨过太多遍,秦殷翁有多么多么大佬级别,据说脾气还好,她很多年没带过学生,能跟在她身边一定……
目光对上,赵梓伊显而易见的愣了下。
从电脑后抬眼的人,比想象中的年轻太多,正正经经的白大褂穿出一种风衣味道。她脸上戴着粗框黑眼镜,藏不住那双清亮眼眸,含着笑。
“坐。”
赵梓伊:“……”
“秦…秦老师?”
她目光瞥见她口袋前挂着的名牌,怔愣几秒。
无论再怎么听说秦殷翁看着很年轻,她这也太年轻了吧!
季郁推了推眼镜,唇角始终挂着一抹从秦殷翁那儿学来的淡笑,背脊直挺,手上的笔在草稿纸上鬼画符,装模作样。
“你是来轮转的学生吧。”
她声音轻轻的。
赵梓伊似乎没听清她在说这么,木着脸,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季郁正想把秦殷翁那种声如蚊讷的轻声改掉,还没张嘴,就看见她走上前,一手拉开椅子坐下来。
“秦老师,我叫赵梓伊。”
“嗯。”
“往后您就是我的老师了,请多多关照。”
“好。”季郁极力稳住声线。
赵梓伊目光平视她,莞尔一笑,语气淡淡地问:“玩够了吗?”
“可以回病房了。”
季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可以写be,因为心脏移植手术成功基本也只能再活十年。
既然你们选he,那这颗心是人工智是送给季郁的礼物,未来医疗的产物,百分百没有任何排异,连药都不必吃的那种~
季崽会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