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漾起。
刚刚天气灰暗,陆漾起决定暂停坡道定点项目,谁知就是在他摆雪糕桶那会儿,突然暴雨如注,跑都没来得及跑就被浇得s-hi透......
反正浑身s-hi了个透,干脆也懒得管,于是陆漾起不紧不慢地摆完了最后一个雪糕桶才往回走。
雨中漫步这事儿,钟泽也干过,不过他那是刚刚读初中时,整一个叛逆的中二病患者,现在回头想想,真的挺智障的。陆漾起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成年男人,搞什么雨中漫步这一套......太土了吧?钟泽诽腹。
雨势愈演愈烈,成片的雨滴顺着车前窗流下来,哪怕是最大档的雨刷都来不及扫。车顶有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雷鸣。
钟泽看着雨中的陆漾起,按了两声喇叭,想让他上车来避一避。不料,车外那人无动于衷,只瞥了这边一眼,就继续往前走。钟泽以为是雷声太大,对方没听清,稍一思忖,摇下半截车窗,冲着陆漾起喊:“陆教!上车来躲躲。”
陆漾起这回反应比较明显,他对钟泽说了句什么,但是雷声太响,钟泽没听清。雨丝吹了他满头满脸,太狼狈了,为了不把新车浇s-hi,钟泽又把窗户关上了......
暴雨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中途短暂停了一会儿,钟泽就是趁着这会儿下车进屋。
经过前台,陆丽芝看着头发被打s-hi的钟泽,关切地交代他进屋冲个澡。
屋里开了空调,恒温状态下还算舒服。钟泽看了看厨房,没人,陆漾起应该是洗澡去了。
没一会儿,陆漾起就擦着滴水的头发从楼梯上下来了。他穿着家居短袖和灰色运动长裤,白色的棉质t恤看起来质感很好,发梢上落下来的水滴洇s-hi后留下了深色的痕迹。
钟泽看见他,站起来,说想借一下吹风机吹头发。
陆漾起看了看他半s-hi的发,指了指楼梯:“我建议你还是洗一下。”
确实,被雨水打s-hi之后半干不s-hi的头发很不舒服,于是钟泽没忸怩,依着陆漾起的指示上楼冲头发去了。
卫生间里头的水声停了,陆漾起敲敲门:“给你找了条新毛巾。”
钟泽将门拉开一条缝,伸出手将毛巾拎走,留下一句“谢谢”,然后又利索关了门。
吹完头发下楼,钟泽闻到一股方便面味儿,是陆漾起在厨房煮面条。他挪过去看,锅里虽然是方便面,但是面上加了j-i蛋、火腿肠和青菜,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喝汤试味,关火捞面,陆漾起盛了整整两大碗。
钟泽觉得自己成了专业蹭饭的,而且蹭的还是陆教的,要是周羽他们知道估计会觉得不可思议。
午休的时候雨停了,甚至出了太阳,将训练场的沥青路面晒干了。钟泽睡醒,温柔的阳光笼着他,晒得整个人浑身懒洋洋的。
铁皮棚下,陆漾起正在清扫积水,明明很大的竹枝扫把拿在他手里仿佛变小了许多。
偌大一个驾校,此时只剩钟泽和陆漾起两人,其他人都被暴雨劝退了。
钟泽走过去和他打招呼:“陆教。”
陆漾起把最后一块区域扫干净,回头对钟泽说:“睡够了?”这人是带着揶揄的语气问的。
钟泽没在怕的,点点头,然后想起上午下雨那会儿,陆漾起对自己说了句什么但是没听清,于是问:“对了陆教,你上午雨中漫步那会儿对我说了句什么来着?”
陆漾起边挂扫把边回:“叫你把车窗关上。”
钟泽想起自己被雨水浇s-hi头发那瞬间,只觉得确实有点愚蠢,于是没再接话。下午只有钟泽一个人练车,于是陆漾起全程坐在副驾驶跟车,并且主动教他右倒库。
由于驾驶位在左,所以左右倒库的方法不太一样,其中右倒库偏难。钟泽上午把左倒库练得很稳了,但是遇到右倒库却不太如意,练了好几次都没能完全入库。
车内空间逼仄,尤其这两人的个子都比较高,更显得窄。钟泽一直倒不进,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慢慢变成了第一天上车时紧绷的状态。
陆漾起坐在副驾驶玩手机,为了不让他紧张,甚至把消消乐的音效声放出来了,可谓是用心良苦。
听着游戏里时不时的“great” “a” “unbelievable” “bonue”,钟泽终于慢慢放松下来,点亮了他的第一次右倒库成就。
陆漾起看向右后视镜,车身与库线的距离恰到好处,车轮定点也很正。
“很完美。”他给予肯定。
钟泽笑笑,挂档重新出发。找到状态之后,他有如神助,每逢倒库必定稳进。只可惜,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眼看着太阳还在天的那一边,驾校上空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太阳雨,蒸腾起地上的热气。
雨不大,车前挡风玻璃可以用雨刷,但是车窗和左右后视镜上也净是水渍,不适合练习倒库。陆漾起希望钟泽劳逸结合,于是趁着这个空挡,两人下车进铁皮棚底躲雨。
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停雨,谁知下着下着,太阳就完全不见了,天变的灰色浓云很快就移到了驾校上空。雨势转大,浇在铁皮棚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得两人连话都说不了。雨水很快汇聚起来,顺着倾斜处成股地往棚底流。
钟泽无法,站在一块砖头上保护鞋子。陆漾起脚上穿着新出的断勾鞋,反倒不太在意。
“刚刚,是不是你说来棚底躲雨的?”钟泽为了让陆漾起能听清自己的声音,不得不大声说话,尽管如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