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云孟则利用邪王鼎吸纳的那丁点灵力瞬间散了,他瞪大眼睛看救了自己的人,一时竟有些认不出那张皎洁的容颜。
月长空将云孟则拎起来,脸对脸凑到自己眼前,微微蹙眉。
云孟则也终于反应过来,使劲挣扎一下,喊道,“放我下来。”
月长空收起观察的神色,淡笑着说,“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么。”
云孟则瘪了瘪嘴,什么救命恩人,就算他现在毫无修为,也可以用邪王鼎吸纳灵气施展道术,怎么可能会摔死。
不过云孟则并不想跟月长空硬杠,月长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云孟则有点委屈的开口说:“我吓坏了。”
月长空勾了勾唇角,使力将云孟则一抛,又将云孟则头朝上接在怀里,稳稳的抱住。
云孟则的屁股坐在月长空坚实的臂膀上,感觉十分微妙。
月长空只抱过他一次,就是救他出火场那次,后来一直因为他太过y-in郁而不喜欢他。
可现在月长空把他抱在臂弯里,笑意融融的说,“小小年纪不学好,爬墙偷跑。”
月长空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家丁翻墙出来,嘴里喊着少城主。
月长空立刻收敛笑容,脸色却仍旧柔和,他颠了云孟则两下,语气淡淡,“还是落霞城的少城主呢。”
云孟则看着眼前的月长空,百般滋味在心里翻滚,他曾经多么希望月长空能对他笑一笑,可月长空对他却只有苛刻和威严。
“嗯,我是落霞城的少城主。”云孟则收起心绪,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敢问恩公姓名,今日大恩,必会报答。”
月长空似乎很满意云孟则的态度,轻轻勾了下唇角,边将云孟则放下边说,“报答就不用了,下次翻墙小心些,我可不能次次都在这里接你。”
云孟则见月长空抬脚要走,一把拉住月长空的衣摆,坚持道,“大丈夫有恩必报,不能算了。”
这时,云孟则的父亲云慕也已经匆匆而来。
他身为一城之主,不可能像家丁一样翻墙,只能从正门绕进窄巷,一脸的慌急怎么也掩饰不住。
云慕疾走过来,见云孟则没事,这才板起脸训斥,“越来越不像话,学什么不好,学翻墙这种j-i鸣狗盗之事,你想捅破天不成!”
云孟则整了整衣袍,冲父亲行了拜礼,刚想说话,却听到月长空开口,“天玄宗的柳成荫?”
云孟则猛得抬头,看向父亲身边的青衣修士。
他之前并没注意此人,因为猜到是天玄宗派来查看封印大阵的低阶弟子。
可此时再看,青衣修士的面目居然瞬间模糊,再清晰时,已经变成另一幅样子。
柳成荫!
邪王鼎的上一任主人,一百余年后入魔成君的柳成荫。
云孟则一时心内巨震,他会继承邪王鼎,就是因为在讨魔之征中替月长空杀了柳成荫。
没想到他在幼年时,竟遇到过柳成荫?
那柳成荫死前说的“当年就不该留你活路”,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当年。
落霞城的灭顶之灾,是不是他在幕后c,ao持。
无法遏制的怒意涌上四肢百骸,鼻子里仿佛闻到了血的味道,经脉里涌动着渴望。
杀戮,只有杀戮才能满足他。
云孟则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自从继承邪王鼎,他就经常被这种感觉支配。
他微微低头,压下心中焦躁,再次抬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和天真。
此时柳成荫刚跟月长空打了招呼,恭敬地叫了一声月前辈。
月长空睨了柳成荫一眼,清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又要走。
“恩公莫走,小子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如果落霞城大火是柳成荫的y-in谋,那云孟则更不能让月长空走了,他现在的修为可远不是柳成荫的对手。
云孟则这一把抓得极准,正好抓住了月长空的腰带,月长空要是不停,必然要被扯个衣袍散乱。
月长空果然停了下来,倒没显出不耐烦来,只是带点笑的看着云孟则。
“我姓月名长空。”月长空淡淡说。
云孟则点了点头,仰着头看月长空,“月仙长,你想要什么回报。”
月长空笑意渐浓,看向云孟则的眼神竟有些玩味。
云孟则可以假装不认识月长空,云慕却不能,赶紧上前,对月长空行拜礼。
“在下落霞城主云慕,今日小儿无状,多亏武圣搭救,云某不胜感激。如有什么能为武圣效劳的,云某但凭差遣。”云慕恭敬地说。
月长空对云慕点了点头,并没有拿乔,只是语气冷淡,“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至于报答,月某一时还想不出,不如就请云城主记天衍道宗一份情,日后如有烦扰之处,行个方便。”
月长空几句话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云慕赶紧应是,吩咐家丁将云孟则拉走,不要再纠缠月长空。
云孟则却死拽着月长空的腰带,继续蛮缠,“月仙长不要走,我们落霞城就快要地动了,你得救救我们。”
月长空听了这话,顿了一下,“你能预知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