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那帮山贼,玉如意便让自己的护卫又隐起行踪,道是“一堆人呼拉拉地耀武扬威,难道要吓唬人吗?”自己则与花玉观继续悠闲地走着,颇有点微服私访的味道。
玉如意走着走着,忽然又想起方才的神仙凡人的话题,便问:“既然神仙的岁月无穷无尽,他们大可以在许多才艺上耗费几十上百年的精力,这样腻了再换那样,神仙岂不是都多才多艺,登峰造极?”
花玉观道:“差不多吧,比如蜘蛛精擅长织造绣缎,飞禽精怪擅长音律,草木之精长于园艺,最极品的狐仙更是风、流、绝、艳,才情冠世。”
玉如意眼睛一亮,道:“玉观你那天种花时的样子曼妙极了,该不会是花仙托生的吧?”
花玉观冲他抿嘴一笑,用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马匹,加快马速向前奔去了。
花玉观在外面兜了一圈回到家之后,竟不像之前那样处处捉弄玉如意,而肯投着他的一些喜好做些应酬了。
玉如意喜欢一边看花一边听琴,花玉观便挑了几盆血凤莲、仙姬草、透月冰昙花、金线绿牡丹陈列在赏花台前,自己则信手抚琴一曲。
玉如意却既不看花也不听琴,手中拿了一杯美酒,只顾痴痴迷迷地看着花玉观。
花玉观给他的这酒也不知是用什幺酿成的,放在鼻端一嗅就觉得一股浓浓的花香扑鼻,喝到嘴里有如蜜浆一样醇厚,回味甘冽之中又带有一缕雪松的清爽高洁,简直比宫中最好的蜜酒还好上十倍。
玉如意吃了几杯,不觉便有些醉了,一双色、眼迷迷瞪瞪地定在花玉观脸上,从额头看到眉眼,再顺着挺直的琼鼻看到鲜艳的朱唇,然后顺着脖颈往下溜,眼中分明看到的是两条雪白的臂膀,凝酥般的胸、脯上两块坚实韧性的凸起,两颗茱萸果点缀其上,下面是细长的腰身,扭曲转动分外撩人,底下两条修长的玉、腿缠绞起来便像剪刀一样,让人的魂儿也没了。
最让人神魂俱飞的是双、腿合拢处的根、部那一方最隐秘之处,若是让那里打开,小、穴一张一闭地吞进男人的玉、柱,该是何等极、乐!这般天香尤、物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吃到嘴里!
玉如意想到高兴处,不知不觉便“咕嘟”吞了一大口口水。
花玉观眼角余光一瞄,见他那一对积年欢、场浪、迹、惯觑风、情的贼眼在自己身上瞧上瞧下,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只怕已不知想到什幺不堪的事情上去了,于是心肠一硬,指下调子一变,弹出一首清冷孤绝的《秋霜操》。
泠泠的琴音真可以令人清心涤虑,若是寻常的酒色之徒听了,立刻便会觉得仿佛有一桶冰雪水从头顶心倒下来,再不胡思乱想了。偏偏玉如意是个好色如命的,别说是《秋霜操》,这时就算什幺《十面埋伏》、《霸王卸甲》也消不了他半分色、心
玉如意眼中艳、光闪烁,借着酒劲把大半个身子都歪在花玉观身上,涎着面皮笑着说:“玉观好兄弟,你这手怎幺生得这般好,又白又滑,像是酥酪条儿一样,让哥哥尝一尝,味道是不是也香香甜甜的?”
玉如意顺着他的手腕摸下去,一把抓住他正在弹琴的右手便往自己口边放。
花玉观见他原形毕露,再不容他得寸进尺,伸出左手食指在他额头上一点,这登徒子中了酒,身上酥软无力,被他一戳就戳倒在琴桌上。
这浪荡子脂油蒙了心,还不知道厉害,从桌子上歪歪斜斜又撑起身来,笑嘻嘻地说:“好弟弟,你那手指细娇娇的,倒恁地有力气,也是哥哥今儿醉了,这才倒得那般容易。你可别当哥哥是个软的,哥哥可是个真正的男人,厉害得很哩!”
说着索性借酒撒疯,把往日风雅的幌子全丢了,张开双臂便向花玉观扑过来。
花玉观立起身躯,风摆杨柳般一转身便躲开了,见这醉汉收步不住,马上就要跌在地上,把那一张小白脸摔得青肿,花玉观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后面衣领,手臂微微一抬,竟将他拎得脚尖离地悬吊着。
玉如意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好像打起了秋千,四面不着力,万分不自在,顿时叫喊起来:“放开我!快放开本公子!”
花玉观见他吊在那里手舞足蹈,不由得暗暗好笑,向外面唤道:“花大,花二。”
立刻有两条大汉从外面进来。
花玉观道:“把玉公子送进房去,伺候着他睡一觉,醒醒酒。”
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应诺一声,一左一右架起玉如意就往房里走。
玉如意醉眼朦胧地看着这两个人,登时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窜到顶梁头,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见这两个人都生得九尺高的身材,方面大脸上黑里带青,青中透紫,都是红头发,绿眼珠,乱蓬蓬的络腮胡子就像刷子一样粗硬,又高又尖的鹰钩鼻,咧开一张狮子口露出两排钢刀一样的牙齿,真像庙里的凶神恶鬼一样!
玉如意连打了几个冷战,酒立刻全醒了,叫了一声“妈呀!有鬼!”,就使劲挣扎起来。
一名大汉呵呵一笑,粗声道:“玉公子,我家公子让我们送你进去休息,你别心急啊!”
玉如意连忙回头叫道:“玉观贤弟,快救命!把你这两位贵仆撤下去吧!”